明明還是炎炎夏日,可她卻感覺置身寒冬臘月。
原來他都知道啊!
知道那些人給自己難堪,選擇袖手旁觀。
“你竟然還委屈上了?”司晏清厭煩至極的看著她泫然欲泣的臉。他大手無情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仰視著自己:“這都是你自己作的孽,曾經我也給過你全天下最好的,既然你不想要,那就試試,背叛我的下場!”
“收起你這副惡心模樣,我都想吐!這一招,我已經免疫了。”
說完,司晏清冷漠離開,頭也不回。
她順著牆壁,跌坐在地。
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曾經,她也摯愛過司晏清。
她是被司家資助的貧困生,她考上了帝都大學藝術係,可是沒錢交學費,母親去賣血,甚至想到了賣器官。
是司晏清的資助,讓她重獲新生,有勇氣追逐夢想。
後來母親病逝,家裡連安葬費都拿不出。
輔導員壯膽和慈善會的人說了,他們去問司晏清的意思,司晏清撥了一筆錢,讓她厚葬母親。
還托人傳話,讓她不要太過傷心。
大二那年,他站在階梯教室的講台上講話,鼓勵那些被資助的人不要放棄,努力拚搏。
他在聚光燈下。
自己在不起眼的角落。
她滿心滿眼都是他。
但她也知道,他這樣的人物,不可能把目光放在她這個小人物身上。
她以為兩人這輩子都沒有交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緣分。
她也分不清,是因為外婆,還是因為自己癡戀的愛慕。
二者皆有,才讓她明知飛蛾撲火會不得好死,但還是想靠近他。
正因為見過他如此溫暖的模樣,才會覺得現在如此難熬。
更何況,她還不是程新月。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膝蓋疼的厲害,一直到了晚飯都還是痛的。
她換了長褲,遮住傷痕,走路儘可能看不出端倪。
餐桌上有一道螃蟹,程時安看著皺眉,她和程新月一樣,對螃蟹嚴重過敏。
一口能死人的那種。
她沒有對老爺子說過,所以她不知道。
吃飯的時候,她儘量避開這道菜。
“晏清,給你媳婦夾菜啊。”
司晏清微微攏眉,他不耐煩的情緒都快壓不住了,要不是為了爺爺的身體著想,他都不要和她同桌吃飯。
“爺爺,不用,我想吃什麼自己夾。”
她出麵打圓場。
“晏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媳婦是用來疼的,曾經你對程丫頭多好啊,得到了就不珍惜!”
老爺子以為司晏清得了男人的通病,費儘心思追求後,就忘了初心,開始冷落媳婦。
他根本不知道程新月做的齷齪事。
“爺爺,我吃的差不多了,真不用夾菜。”
程時安也有些著急,不想爺孫因她不快。
可她越是這樣,老爺子越是心疼,強勢的命令司晏清。
“給你媳婦夾菜!”
司晏清深深看了她一眼,程時安心臟微顫,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隻怕他誤以為自己以退為進,故意為難他。
她看到司晏清夾了一筷子蟹腿,遞到了她的麵前。
“吃吧。”
程時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是知道程新月過敏的,而且是致命的那種。
他竟然......要喂她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