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帶她上樓，有一個儲藏室，在裡麵搬出不少相冊。
程時安第一次見到奶奶的樣子。
六十多歲，銀發皚皚，戴著珍珠耳釘和項鏈。
她穿著改良旗袍，拿著團扇，坐在椅子上挨著爺爺。
爺爺容光煥發的站在她旁邊，像是守護愛情的勇士。
“奶奶真漂亮。”
她忍不住感慨的說道。
“那當然！大院裡她最好看，多少個小夥子追求，最後被我追到手了。她跟著我下海經商，走南闖北，早夭了兩個孩子，後麵才有的老三，也就是他倆兄弟的父親。”
“本來一切苦儘甘來，可一場意外兒子媳婦都走了，她也沒抗住。她不讓我跟著，讓我一定要看到無恙或者晏清成家立業才行。我就這麼一直盼著，直到你出現了。”
“爺爺喜歡你，我相信你和晏清一定能把日子過好。司家是兒女緣淺的，我希望你能多生幾個，我也好交差了。晏清這孩子看著冷漠，但心裡是熱的。他，也不容易，從小就扛著整個家，沒得選。”
“不過好在，以後他有你疼，我就放心了。”
程時安聽到這話鼻頭酸楚，她恐怕要辜負爺爺的厚愛了。
“爺爺......我......”
她欲言又止。
“程丫頭，爺爺老了，終究要走的。以後，你代替爺爺照顧他，好嗎？”
“可是......他不要我。”
“傻孩子，他怎麼會不要你呢，他心裡最愛的人就是你了。”
程時安很想搖頭，他並不愛自己，隻有恨。
“我和他大哥終究是要走的，整個司家隻有他了，他不能沒有你。就當爺爺求你，不論他做錯了什麼，你都不要讓他孤孤單單一個人好不好？就當爺爺求你......”
年過八旬的爺爺，竟然彎腰鞠躬，虔誠懇求。
程時安嚇壞了，趕緊把人扶起來，但爺爺就是不起來。
她撲通跪下，哪裡還敢站著。
“你答應爺爺，爺爺就起來。”
“好好好，我答應你，爺爺你快起來，我受不起。”
“彆騙爺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