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房門開了。
劉醫生一臉疲憊地出來。
“病情暫時穩住了，但情況不容樂觀，老爺子當著他的麵走，給他的打擊太大了。人可能要過兩天才會醒，你們進去陪陪他吧。”
程時安聞言最先衝了進去。
司晏清的臉更白了，呼吸微弱，她好幾次都控製不住地去探他的鼻息，生怕他無聲息地走了。
她一直守著，司無恙過來看了幾次，讓她先保重自己。
程時安含糊應付著，此刻也沒什麼心情。
“想不到弟妹對晏清的感情，如此深厚......”
“我見過第一縷光，是他帶來的。”
程時安很輕很輕地說道。
她緊握著司晏清的手，不舍地放開。
司無恙看著心裡五味雜陳。
這裡，他顯得格格不入，最終狼狽地離去。
“你見過的第一縷光是晏清給你的，那你知不知道，我的第一縷光是你給我的。”
司無恙站在門邊，聲音輕不可聞。
一回頭，唐嫿站在不遠處，手裡拿著吃的，眼神閃爍，像是無措的小白兔。
“我......我來給程姐姐送吃的。”
“進去吧，我累了，去休息一會。”
司無恙扶著牆，步履蹣跚地走了。
唐嫿把東西送進去，程時安強撐著吃了點，就算她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考慮。
“司晏清......爺爺還在等你發喪，你是司家的家主，你要給爺爺守靈送葬......”
“爺爺撐得夠辛苦了，他一直等到你才肯咽氣。不像外婆，她等不到我，不甘心地咽了氣，那一刻是多麼難過絕望啊。”
“司晏清......”
她送走了媽媽、外婆。
司晏清要送走爺爺和大哥。
宿命的相似感，讓她分外理解司晏清的痛苦。
“司晏清，醒來吧，我們都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