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炎珩的聲音響起,仍是那般清冷,不帶任何情緒。
就像是看穿了一切似的,用一種很平靜的話語陳述一件大事。
皇上冷靜了不少,輕“嗯”了一聲,暗示他繼續說下去。
“去參加祭祀大典那日,也是白馬寺百姓祈福的大日子,那麼多百姓,官府自然會派出一些官兵去維持秩序,恰好也是在祭祀前一晚,聽到異響,總覺得奇怪便去探查,一路同行的幾人回來都說有野獸出沒,金發碧眼,好似野人。”
“這件事兒臣也是後來才聽說的,因為救兒臣的碧溪中了三日青,這樣的西域毒沒有找到解藥,隻能尋訪名醫,可男女身份有彆,特地去找了在陳大人,他的夫人也在藥王穀待過,會些醫術。”
“又是這般不巧,陳大人正好任職刑部,一邊要去探查白馬寺的野人,一邊又要追查西域人,忙得不可開交,恰好與兒臣說了此事,念著兒臣與住持的關係不錯,突然告訴兒臣,他們搜查發現,那日刺殺兒臣的地方有一處林子。”
“事情更巧了,那林子便是白馬寺後山的其中一個出口,他問我可是知道這條路。”
說到這裡,君炎珩笑了笑,抬頭看向皇上,“父皇當年與兒臣在白馬寺最高的山峰眺望,還說從這個地方能看到祭祀的天壇,想來白馬寺是個好地方,兒臣的病也會好起來的。”
“父皇,你說兒臣知道這條路嗎?”
君炎珩很少流露出這種模樣,甚至也從未用父子情牽絆過皇上。
可這一次,他問皇上知道不知道。
君戎禹隱瞞了那麼多細節,專門挑選對他不利的疑點出來再三挑釁,皇上立刻變得暴怒,甚至不會好好思考思考。
皇上的嘴唇顫了顫,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不一會兒,外麵的太監總管走進來,小聲與皇上說了一句話。
“陛下,陳大人到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告知與陛下。”
陳大人,便是君炎珩口中的那個陳大人。
皇上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跟君炎珩說,反倒是甩開袖子,去見見陳大人,看看這事情還能有什麼其他的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