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著白燈籠可不吉利,換做是正常人家,早就把燈籠放下來,不會再繼續掛著。
想到這,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眼界一下子開闊了......
以前從來不會太留心小細節,現在也慢慢心細起來。
她臉上終於有了笑意,開始認認真真記錄起來。
多少步走到什麼位置,什麼地方最引人矚目,即便是一樣掛著燈籠,卻又不一樣的地方。
還有,聽到了嬰兒哭啼聲,在走幾步,還能聽到老人的咳嗽聲。
嬰兒和老人很少會移動,大部分都固定在一個地方,而哭啼和咳嗽聲是無法控製的,認真仔細辨彆,亦能把這些變成一個特征來看待。
現在,她也相對的自信了不少。
越往下走,入眼的場景就愈發不一樣。
看著流民越來越多,大部分人都虛弱無力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看著遠方,整個人就像是活著的傀儡一樣。
澇災發生到上報朝廷,大概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出發到這裡,在清水鎮又被耽擱了半個月,這算起來,這澇災已經發生了三個月之久。
三個月就是將近百日,這樣長時間的饑餓,隻怕是已經有很多人堅持不下去了。
“為何他們個個都無精打采,真的一點吃食都沒有了嗎?”
“吃食是有的,你沒看到我們來的路上,還有人做生意?”
君炎珩語氣也嚴肅了幾分,輕輕歎了一口氣,繼續拉著陸晚晴往前走。
這還隻是冰山一角,更可憐的還在後頭。
果不其然,他們再走過去就能看到決堤淹沒的農田和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