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我怎麼會不懂?
可是我懂,不代表我能接受。
“汪少,在您看來,人有貴賤輕重之分。我懂你們這些人的想法,在做任何決定之前,必定要深思熟慮,可是我做不到。我永遠無法接受你們這個圈子裡的一切,所以,我必須離開。”
我把皮包緊緊地扣在身邊,依舊想要離開。
他看著我,歎了口氣:“林西,我知道你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可是有時候,事情不能隻看表麵。”
“如果沒人把我救起來,我還需要看表麵背後的本質嗎?汪少,生命隻有一次,原諒我在這個時候,不得不害怕。”
我不敢想象,以南笙的手段,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隻要我一天不離開楚行知,她依舊會對我下手。
一個想要讓我死的人,難道我還該繼續留在這嗎?
當楚行知朝著南笙遊去的那一刻,我心裡唯一的那一點堅持,早已經崩塌。
“正常人都會害怕,如果你要走,我不會攔著你。可是你以為,事情就結束嗎?”
汪默山皺著眉頭看向我,眼神中滿是不讚同。
“如果我在這繼續待著,事情隻會源源不斷,永遠沒有結束。汪少,我不是你,你有汪家做靠山。可是我沒有,我隻是一個來自普通家庭的普通人,唯一能夠保護我的,隻有我自己。”
如果我是汪家人,南笙勢必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對我下手。
南笙敢對我這麼做,無非也是因為我背後沒有任何依仗。
“林西,可能你還不知道南笙的性格。我比楚行知更早認識南笙,小時候我去顧家玩耍,顧家的一隻寵物狗不小心咬了南笙,第二天,那隻寵物狗被淹死在顧家的遊泳池裡。”
“那隻寵物狗,是顧夫人的寵物。而南笙,隻不過是顧家的私生女。那一次,沒有人懷疑到這個四歲的小女孩的身上,可是唯獨我,看見了南笙把那隻狗按進遊泳池時嘴角的冷笑。”
“你不是她的對手,林西,正因為這樣,你更加不能離開楚行知的身邊。否則的話,她不會放過你。”
“她恨你,源於楚行知,卻並不會因為你離開楚行知而結束。”
汪默山的話,讓我的心裡陣陣膽寒。
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居然可以這麼冷靜地淹死一隻寵物狗,她的冷酷和殘忍,旁人無法想象。
至少,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孩子。
“顧伯謙有不少私生子女,可是隻有南笙能夠住進顧家,單憑這一點,就證明她一點也不簡單。”
汪默山再度開口,我握著皮包的手,漸漸地鬆開。
現在的我,不是南笙的對手。
可是,我也不是一點反駁的能力也沒有。
汪默山在這攔著我,不讓我離開,恐怕也是楚行知的授意。
我把皮包放回了櫃子上,看著汪默山低聲說:“汪少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是南笙的對手。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現在我要休息了。”
我言語中的逐客意味,什麼明顯。我相信,即便是汪默山離開病房,也會派人守在我的病房前,隨時和楚行知報告我的行蹤。
“你想清楚就好,林西,你不會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