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的地方，是樂明華挑選的一間茶樓包廂裡。那間茶樓的地點有些偏僻，不花費點功夫的話，的確是不好找。
我看著坐在對麵的樂明華，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找我。
“或者，你應該叫我一句大哥。”
樂明華幫我倒了一杯茶，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容。
他給人的感覺，總是這麼的如沐春風，讓人生不出厭惡來。
“或許吧，可是誰也不敢保證，我就是那個孩子。”
沒有DNA檢測報告，沒有那塊玉佩，我還真的沒法確定自己真的就是樂家的那個孩子。
“我相信你是。知道你馬上要離開京城了，隻是想和你說一些關於小姑姑的事。”
樂明華低頭輕啜了一口茶水，然後笑著說：“你試試，這是小姑姑最喜歡的茶水味道，雖然入口苦澀，可是回甘卻是不錯。”
我低頭試了一口，剛入口的苦澀，差點沒讓我吐出來。可是和他說的一樣，之後的回甘，卻讓人開始慶幸，還好沒有吐出去。
“其實小姑姑，不是爺爺的女兒。小姑姑是爺爺戰友的女兒，當年爺爺的戰友為了保護爺爺，死在了戰場上。之後那戰友的妻子也病逝了，所以小姑姑就被放在了爺爺家。”
樂明華和我說著有關於我親生媽媽的事，其實之前除了從顧南詞手裡見過一張照片，從楚行知口中聽過隻言片語之外，我對她幾乎是沒有什麼概念的。
我從記事開始，就被我爸抱到了林家，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見過我的親生媽媽，有沒有和她一塊生活過。
“爺爺對小姑姑很好，比自己的親生女兒更好。也正是因為這樣，爺爺對小姑姑的要求更加嚴格。按照小姑姑當年的條件，完全是可以找一個門戶相當的男人結婚，至少，也該是個書香門第。可是小姑姑選擇的男人，隻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而且，還和爺爺的關係不錯。”
樂明華，終於把當初關於我親生媽媽的事告訴了我。
“所以那個男人，是誰？”
我看著樂明華，目光緊緊地盯著他。
我覺得，那個男人，一定不是我爸。
“那個男人的名字，在整個樂家都是禁忌。當年的我還小，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對他也沒有多大的印象。但是林西，我之所以肯定你是我的表妹，還有一點原因。”
樂明華緩緩地說著：“除了你和小姑姑有些相似的容貌之外，我派人去找小姑姑當年消息的時候，隻知道當年小姑姑生完你就去世了，而當初收養你的人，正好就是你的養父，林城。”
“林城之前是樂家的司機，小姑姑離開樂家後，林城也離開了樂家。林城隻有兩個女兒，一個是你，一個是林雪。”
樂明華的話，才終於算是明白了我心裡的疑惑。
“其實對於我而言，我不覺得樂家像是我的親人。”
那天在樂家見到樂老爺子的時候，我一點親近的感覺都沒有，我甚至覺得，這樣的老人運籌帷幄，比我見過的人都更加聰明。
“可是樂家的的確確是你的親人。林西，你真的不想回到樂家嗎？”
樂明華幫我再倒了一杯茶，我搖頭拒絕：“我對樂家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就算回去了，又能怎麼樣？”
自從接觸了他們那個圈子以後，我一點也不覺得他們有多麼的快樂。
顧家的女兒們，就像是顧伯謙手裡的棋子，一旦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會被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