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查出那四個人的底細?”
聽見冷冷的問話,阿虎忙轉過身來,單膝跪下,緊皺眉頭道:“回公子,他們被滅口了。雖然沒有查出他們的底細,但似乎,並非三皇子的人。”
夜半,納蘭褚旭回到房間,香瑟瑟已經睡下了,他走到床邊挽起紗幔看了看睡得香甜的人兒。
想起今天伶牙俐齒的她,又忽地想起初次與她見麵,她摘下滿頭假珍珠的蠢鈍模樣。
“這女人……”他坐下來,挽起她柔弱無骨的手,將她的手包裹在手裡,腦海浮現她今天盛氣淩人按下大夫人的手的畫麵。
他側靠下去往她身上輕嗅,她身上獨特的香氣沒變,隻是很淡,似若有無,應該自有每個月十五她身上的香氣才會像那天的濃鬱吧?
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龐,凝視著她吐氣如蘭的睡臉,眸色微暗,若有意味低喃:“既然你也是個有心計的女人,那就彆怪我將你當做妻子以外的東西的。”
他正欲側身下床,突然被她抱住了胸膛,側目冷眼看她,卻並未將她推開,雙手枕在腦袋下,目無焦距地盯著繡著鴛鴦的紅帳,耳畔不停回響著同一個霸道的女聲。
翌日,香瑟瑟醒來的時候,納蘭褚旭已不在,她打了一個嗬欠,輕撥烏黑柔亮的秀發,似醒非醒的繞過屏風,從衣櫥裡取了衣服擱在旁邊的案幾,解開身上的素衣搭在屏風上,伸手取衣服的時候,無意瞧見銅鏡中似乎多了一個人影。
她觸電般轉過身來,就看見納蘭褚旭正翹著腿坐在椅子上端著杯子喝茶,他悠然的神經已僵硬,兩條紅通通的鼻血早已流到了杯子裡去。
香瑟瑟反應過來才想起此刻自己上身一絲 不掛,“啊!”她頓時竭斯底裡大叫一聲。
“小姐怎麼呢?”
聽到香瑟瑟驚叫聲,聞聲而止的啞奴直接把臥室的們踹開,阿洛緊接著跑進來。
香瑟瑟還愣在原地,納蘭褚旭旋即扔了杯子疾步衝過去,隨手扯下屏風上的衣服裹在她的身上,將她緊擁在懷裡,二人跌坐在地上。
衝進來的啞奴和阿洛看到這個畫麵,頓時臉色一緊。
“出去!”納蘭褚旭睨向闖進來的兩人,頓時怒喝一聲。
“阿洛你們出去!”香瑟瑟羞得把臉埋在納蘭褚旭的懷裡急切喊道。
啞奴頓時雙目猩紅,迫切上前一步。
阿洛紅著臉繞到啞奴跟前竭力按住他,她雖然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但是,既然是香瑟瑟的吩咐,她便以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趕緊出去,這是主人的房間!”納蘭褚旭沉下臉色怒喝一聲,冷盯著這個蠢蠢欲動的啞奴。
初次見到這個人,就覺得此人並非一般奴仆,那雙時刻透露著野心的眼睛,絕非普通奴仆所有。
尤其是他看香瑟瑟的目光,那是一種讓任何男人都會感到極度挑釁的目光。
“你們快出去!”香瑟瑟急得快哭了,這麼丟人的事還被圍觀。
“快出去呀!”阿洛一個勁拉著啞奴低喊。
啞奴狠握拳頭,許久,才剜了納蘭褚旭一眼,憤懣轉身出去。
聽到關門聲後,納蘭褚旭才鬆開香瑟瑟急步站起來,轉到屏風背後,抹了一把又流出來的鼻血。
還跪坐在地上的香瑟瑟臉頰紅得像被火燒一樣,整理衣服後,她才繞過屏風睨向坐在案幾旁的納蘭褚旭不悅責問:“你……你大清早躲在屏風後麵做什麼?”
居心叵測!
納蘭褚旭看著她惡人先告狀的質問目光,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無奈解釋:“我哪知道大清早是不能坐在屏風後麵喝茶的?”
他好好地喝茶,好好地思考,誰知道她會突然進來把衣服給脫了,害他無辜血流不止。
“你……”香瑟瑟咬牙盯著他,滿臉憋屈回到床邊坐下,他認定這個是處心積慮的,否則正常人怎麼會躲在這麼陰暗的角落裡喝早茶?
納蘭褚旭側頭看了看她披頭撒發的樣子,懶得跟她計較,淡然笑道:“我讓阿洛進來給你打水洗臉。”
香瑟瑟抬起頭睨向他,冷聲道:“不是說好了不許在我跟前笑嗎?”
納蘭褚旭無奈斂了笑容,半帶委屈道:“我的笑容怎麼就招惹了你?”
香瑟瑟慍悶彆過臉去不說話。
納蘭褚旭輕歎,女人心,海底針,真是無法理解。
走到屋子外,納蘭褚旭就察覺到啞奴那惡毒的鋒芒了,他冷冷一笑收回目光。
眉峰輕轉,又察覺到阿洛的目光,雖然不至於惡毒但也不友善。
他就納悶,那不是自己的女人嗎?看一下又怎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