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瑟瑟禁不住噎了一口唾沫,輕扯嘴角苦笑,她正想說話,耳邊又拂起他的陰風。
“娘子弱指芊芊,骨頭倒是挺硬的。”
聽見他的聲音,她低頭看,隻見他雙手繞著自己的纖腰,整個人被他攏在懷中,耳畔是他沉沉的呼吸聲,伴著從窗戶灑進來的柔和月色,五指被他曖昧地揉來搓去。
香瑟瑟突然有了覺悟,這男人是不是在吃豆腐呀?
他細細把玩著她右手的青蔥玉指,似是憐惜又似戲謔道:“娘子手心又無兩兩肉,為夫怕打下去怕會咯了自己的手。”
“……”香瑟瑟無語,在心裡鄙視了他一眼,顧不得他是不是在吃豆腐,揚起一個討好的笑容,側頭看他笑道,“夫君,作用力與反作用力是相等的。所以,我在扇你俊俏的臉蛋的時候,其實,你俊俏的臉蛋也已經報複了我的手。所以……”
“可為夫的臉有肉,你的手沒肉。”納蘭褚旭一句話打斷了她的如意算盤,看著她憋屈的臉,緊接著說,“那我還是選一個肉比較多的位置下手。”
香瑟瑟聞言,觸電般捂住自己的臉,若一個巴掌被他打得骨頭儘碎,真被他扇下來,豈不成了麵癱?
“吖……”
她還警惕的時候,屁股忽然被他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刹那間,如同被雷擊中,心臟停止了一秒跳動,緊接著轟隆轟隆如滾雷炸響,耳畔充血,延及至整張臉。
這男人竟然……
納蘭褚旭這才繞到她身側,看她紅蘋果似的臉,故作訝然道:“為夫並未碰你的臉吧?”
香瑟瑟憋屈得咬牙,這該死的男人得了便宜還得瑟,她扭頭盯著他得瑟的嘴臉,咬咬牙,氣急敗壞踮起腳尖,“啵”狠狠吻落他的臉上被扇的地方。
退開來後,她悶 哼一聲,雙手叉腰,擺出一副完勝的姿態,鼻孔朝上,趾高氣揚盯著他。
豈料,隻見他傻楞住的模樣,卻沒見他有丁點害怕嫌惡。
香瑟瑟渾然一愣,觸電般捂住自己的唇,果然是氣瘋了,竟忘了有潔癖是自己不是他,他並不害怕吻,甚至還……
這下……這下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她頓時又羞又惱,羞愧的臉頰紅得跟充血的豬頭般,七竅直冒煙,恨不得挖地三尺把自己埋了,捂著臉匆匆往房間跑去。
納蘭褚旭還傻楞地站在原地,下意識把手捂在被她吻過的地方,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回想她走馬燈似的表情,實在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許久,他才琢磨點東西來,占她便宜,她反過來占便宜,嗯,這女人的報複方式,他還是挺滿意的。
夜深,納蘭褚旭身披袍子獨自來到一座僻靜的大宅子,走進前院便看見一小廝靠在門檻處瞌睡,他沉了沉眸色,輕踹他的腳踝。
睡在門邊的人警惕睜開雙眼,見是他,才放鬆了警惕,觸電般站起來,恭敬候著。
“誰讓你睡在這呢?”納蘭褚旭冷聲道了句,扯下 身上的袍子直接扔給他,大步往屋子裡走去。
小衛抱住袍子快步跟在後麵回答:“剛剛辦完事回來,累了坐會,不知怎的就睡著了。公子,你怎麼過來呢?有急事?”
納蘭褚旭頓時止住腳步,聞言似乎那裡不妥,但又說不上來,扭頭睨向他反問:“為何這樣問?”
這是他的地盤,回來有何稀奇?
“這……”小衛頓時嘖了嘖舌,這主子自從成親後,除了白天,大晚上就沒往這來過,這不嘴快就多問了一句。
最後,他低下頭去說: “小的馬上給你整理床鋪。”
“我先去書房,給我準備熱茶。”納蘭褚旭平淡道了句,直接繞過回廊往書房走出去。
他往書架上找了兩本書,小衛就端茶進來了,他坐下來,目光無意落到窗戶的方向。
小衛見他臉上有掌印,正琢磨著怎麼一回事,忽然聽見他的吩咐:“明天找個工匠,在外邊找個地方修個秋千架。”
“……”小衛險些沒反應過來,愣愣地順著他的目光往窗戶的方向瞧去,這話,真的出自公子之口嗎?
納蘭褚旭下意識提起手來,輕碰臉上被她吻過的地方,怪異的情愫縈繞心頭,他還是不懂,那女人吻過之後,為何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態度?
她以為,她可以征服自己嗎?
小衛小心翼翼瞅著他,見他抹著掌印詭秘低笑,究竟是生氣了還是高興呢?
重點是,誰能往他臉上送個巴掌,還能讓他笑得那麼開心?
對,是開心。
完全沒有殺氣。
許久,又見這主眸色薄冷臉色陰沉,見他恢複正常了,小衛才收拾了東西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