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蝶舞 驚豔眾生(2 / 2)

香瑟瑟納蘭褚旭 慕雪 7656 字 9個月前

“這是我意料之外,我從來沒想過她會贏。”

香瑟瑟忙退了回去,輕靠牆壁,眉心緊蹙,竟然是他自己服的藥,怪不得由始自終他一點都不著急。

她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自嘲的笑弧,原來自己做的都是多餘的,不,礙事的。

忽然有人往這邊走來,她本想一走了之,最後還是撿了一顆石子,繞牆狠狠砸了過去。

“小心!”看見飛來物,聶雲怒驚喊一聲。

納蘭褚旭極手把襲來的石子抓住,再向他使了一個眼色。

聶雲怒連忙從另一邊離開,納蘭褚旭快速走到牆下探眸看去,見有一群侍衛往另一邊走了,他眸色微斂再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石頭。

香瑟瑟沿著小徑走去,本想找個侍衛問路,轉過拐角,忽然撞上了一個人,她踉蹌倒退兩步穩住腳跟,抬頭看去是一個頗為英氣的男子。

男子看了看她,眸色頗為複雜地變得飛快,定眼看了她許久,回過神來,才迫切問道:“抱歉,剛才可傷到你呢?”

香瑟瑟輕搖頭,正欲繞過他走去,又多問了句:“請問,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長得挺清秀的宮外女子,包子臉,眼睛大大的。”

“你是指跟在你身邊的丫鬟嗎?”男子試探問道。

香瑟瑟愣了愣,想著他剛才或許也有觀賽,便微笑點頭問道:“對,就是她。公子可曾見她?”

“她在……”男子才剛開口,就傳來納蘭褚旭的聲音:“瑟瑟,原來你在這,讓為夫好找。”

香瑟瑟眉心輕蹙,冷冷扭頭看去——敢問,你是在找我嗎?

男子看見走來的納蘭褚旭,抱手道:“納蘭公子。”

“賀少將軍回城了。在下與娘子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出宮了。”納蘭褚旭謙謙淺笑,便牽住香瑟瑟的手轉身離開走去。

“我找啊洛呢。”香瑟瑟連忙說道。

“阿洛就在前邊等你,她隻不過去了趟淨手罷了。”納蘭褚旭輕淡道,暗暗撩了一眼仍在占原地的男子,再緊牽著她的手低沉問道,“跟他說些什麼呢?”

香瑟瑟無奈冷嗤一聲戲謔:“跟一個陌生人能說什麼?夫君該不會吃醋了吧?”

“他就是賀廉。”納蘭褚旭若有意味看著她說。

香瑟瑟輕蹙眉心,思索良久,才憶起與這個名字有關的模糊事情,淡淡地“喔”了一聲。

納蘭褚旭甚是歡喜,拉著她快步走去。

賀廉仍停在原地,注視著香瑟瑟漸遠的身影,這台上驚豔眾生的女子,差一點就是自己的妻子,現在卻被彆人牽在手裡,怪隻怪自己當初冷傲,不願多看一眼。

聶雲怒打算繞小路回到禦獵場,無意瞧見聶雲碑和皇帝二人獨自行走,他瞬間多留了個心眼,躲到假山後探聽。

聶雲碑看了看皇帝嘴角歡欣的笑意,試探問道:“父皇還在回味剛才的舞蹈嗎?”

皇帝擺擺手,不以為然說:“玩賞是次要的,重要是今日的結果,朕甚是歡喜。”他再側頭看他說,“納蘭褚旭是個人才,但有點野,你要好好把握。”

“兒臣知道,多謝父皇提醒。”停頓了會,聶雲碑試探問道,“父皇,之前護國公府犯下重罪,為何輕饒?”

皇帝秘笑了一陣子,若有意味道:“誅他九族容易,但是再尋這樣的人極難。還是褚旭的建議妙極,重罪輕判,香家等人定懷感激之心,又可滅了他們現在的咄咄逼人的氣勢。日後你登基為皇再把他們召回,便可將他們控製於股掌之中。”

聶雲碑恍然大悟點頭應聲:“原是如此,納蘭大公子果然深思熟慮。”

躲在假山後的聶雲怒瞬間沉了臉,沒想到香家得以輕判竟然是納蘭褚旭獻的計策,而且,他還撒謊欺瞞。

“我願意為你對我忠誠,沒想到你也會在我背後捅一刀。”聶雲怒冷然合上雙眸在心裡默念,再想想今日,說好的計謀又功虧一簣。

聶雲怒睜開雙眸,揣度:莫不成他真的被那個女人迷住了?所以才為了她輕饒香家,為了她放棄倒下聶雲庭的機會?

是的,自從那個女人嫁到旭王府後,納蘭褚旭好幾次為她借酒消愁,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沒想到連納蘭褚旭也不例外。

此女心思細膩,一旦納蘭褚旭被她征服,後患無窮。

“不行……這個女人萬萬留不得。”聶雲怒陰下眼眸在心裡默念,尤其今日聽見她在皇上跟前說的話,他就莫名不悅。

旭王府受了賞,且比賽的兩方人馬都不用離開京都,老王爺當晚便請來月戲班子的人到王府慶祝。

香瑟瑟接到納蘭北峰派人送來的小紙條,來到約定的假山處卻沒看到他的身影,左右探看,他忽然從樹上跳下來,香瑟瑟猛然被嚇了一跳。

正好經過的納蘭褚旭聽到聲響往這邊走了幾步,無意瞧見香瑟瑟和納蘭北峰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在此“私會”,猩紅的雙目頓時殺氣凜然。

“嫂子,沒把你嚇壞吧?”納蘭北峰殷勤小跑到她跟前,略帶抱歉笑道,“我怕被人發現,所以躲起來了。你今天在台上好美,比明珠姑姑好看多了!”

香瑟瑟不淺不淡笑道:“恭維話可以省了,開門見山吧。”

“就知道嫂子你爽快。”納蘭北峰歡喜笑道,他捂著胸膛故作嚴肅咳了兩聲,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說道,“昨天明珠姑姑說,誰輸了就得聽命對方辦一件事。昨天納蘭褚旭輸給我了。”

“所以呢?”香瑟瑟淺笑問道。

納蘭北峰忙向她伸出手,理所當然說:“你把欠條還給我,我就隨意罰他自飲三杯算了。要是你不答應,我就讓他當眾跪下向我磕三個響頭。”

“欠條……”香瑟瑟低念了兩個字,納蘭北峰迫切看著她微笑,不料,她淺笑道,“在你沒把錢還給我之前,我絕對不會給你的。”

“你這個女人!”納蘭北峰氣急敗壞指著她,咬咬牙警告,“那我就讓那個陰森森的家夥向我磕十個頭!”

香瑟瑟不慌不忙笑道:“你敢讓他給你磕頭,我直接將王府眾人帶到機關園去。”

“你……”納蘭北峰氣得燥跳起來,踱了幾步,再轉到她跟前,盯著她咬牙道,“你可惡!你就偏心著他!”

香瑟瑟理所當然點點頭說:“他是我丈夫,我當然偏心於他。”

躲在暗處的納蘭褚旭也理所當然點點頭,就喜歡這丫頭護短。

頓了一會,香瑟瑟眸色微沉,冷聲道:“如何,你還要不要我夫君給你下跪?”

納蘭北峰盯著她不停磨牙,許久,才彆過臉去,將她詛咒一萬遍後,才無趣說道:“就罰他自飲三杯,滿意了沒?”

“不滿意。”香瑟瑟隨即回了句。

納蘭北峰氣急敗壞轉過頭反駁:“這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你彆得寸進尺,難道還讓他罰我不成?”

香瑟瑟不以為然淺笑:“就罰他今晚助興,獨舞一支。”

“……”納蘭褚旭驟然滿臉黑線。

“嘖嘖嘖……”納蘭北峰看著她無毒的笑容,哭笑不得問,“你確定,你這不是在陷害他?”

“我就陷害他怎麼呢?”香瑟瑟反笑問。

“……”納蘭褚旭汗顏,這個女人……敢問,哪裡又招惹她呢?

納蘭北峰旋即擺出一副受教的樣子,懇切點頭道:“既然是嫂子吩咐的,把柄在你手,那我隻能唯命是從了。好戲要開鑼,我得趕過去了。”

說著,他就屁顛屁顛跑了。

香瑟瑟來到戲園的時候納蘭褚旭已經給她準備好了位置,她來到他身邊坐下,納蘭褚旭給她倒了一杯酒微笑道:“娘子剛才到哪去呢?”

“到處走走。”香瑟瑟淺笑道。

“為何不喚上為夫,該不會生我的氣?”納蘭褚旭試探問道。

香瑟瑟側頭看他反笑問:“夫君做了什麼惹瑟瑟生氣呢?”

“應該沒有。”納蘭褚旭微笑道,心裡正納悶著。

一出戲後,納蘭北峰探頭看向納蘭褚旭那邊戲謔道:“大哥,還記得昨日的約定吧?誰輸了誰要聽令對方辦一件事。”

“願聞其詳。”納蘭褚旭冷聲道。

太君左右看著這兩人。

納蘭明珠則暗暗盯著納蘭北峰——哪壺不開提哪壺,該死!

納蘭北峰瞅了香瑟瑟一眼,輕搖手中的酒杯戲謔道:“今日看嫂子一舞妙極,大哥後來伴舞又是錦上添花,隻是,不知道大哥獨舞是什麼樣子,可否讓我見識一下。”

“嗤……”納蘭明珠頓時歡喜笑了出來。

太君的臉倒是馬上暗沉下來,大夫人察覺到太君的神色忙向納蘭北峰使了一個眼色,納蘭北峰努努嘴不做理會。

“我獨舞的樣子自然汙了眾人的眼,有瑟瑟陪伴就不一樣了。”說著,納蘭褚旭拽著香瑟瑟的手,健步往戲台走去。

“喂……”香瑟瑟踉蹌跟在他身邊,咬牙低估,“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獨舞?”

“知道,可為夫就喜歡與娘子共舞。”納蘭褚旭說著將她推了出去,恰好抓住她的手,輕輕一拉,讓她落入自己懷中。

大夫人瞅了瞅太君依然陰沉的臉色,忙圓場道:“自從瑟瑟嫁到王府後,褚旭這孩子變了許多,越來越喜歡留在家裡了。太君,是吧?”

太君微笑點頭,這是事實,從前也隻是晚飯的時候才能見他一麵,現在不一樣了。

趙姨娘看著台上的納蘭褚旭,忽然若有意味說:“我倒是覺得,這褚旭自從學藝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管容貌、舉止、脾氣,似乎都跟以前不太相似。”

太君好不容易綻開的笑臉又一下子陰沉下來,看也不看趙姨娘,冷冷道:“你這個生母雖說是親娘,可照顧他的日子屈指可數,他是否改變,你怎會知曉?”

趙姨娘聽出了太君話裡的怒氣,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轉移話題道:“太君,妾身聽說月戲班子裡的竇興演的羅奎甚是精彩,要不待會讓他演一段?”

聽見這話,鄭白心頭怯慌儘量把頭壓得低低的。

納蘭明珠瞬間陰下鋒芒狠狠剜了趙姨娘一眼,又暗暗往鄭白的腿上狠狠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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