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桀驁 不負春秋(2 / 2)

香瑟瑟納蘭褚旭 慕雪 7680 字 9個月前

“你是什麼人?”納蘭褚旭陰下寒眸睨視而去冷冷問道。

“讓你命喪於此的人。”負春秋低冷道,冷厲拂袖,列陣的黑衣人洶湧而上。

納蘭褚旭停在原地,犀利的寒眸定格在樹上負春秋,盎動的指尖殺氣凝聚,腳下沙塵落葉很快形成了一個逆流漩渦。

樹上的負春秋微微吃驚,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內力,他剛想揮手讓他們撤退,可是一切來不及了。

衝上去的黑衣人像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吸附,聚劍的手動彈不得。納蘭褚旭腳下的逆流漩渦越來越大,瞬間如同洶湧的深海漩渦橫衝開去,樹上的葉子跟著被這股可怕的力量扯了下來,如同巨浪裡的沙齒殺人於無形。

“啊……”

頓時嗷嚎聲不絕,濃濃的血腥味瞬間彌漫了整片樹林。

“……”負春秋雙目一怔,才剛反應過來,騰地而起的納蘭褚旭已經來到了跟前,死神的氣息襲麵而來。

他忙展開雙臂,單腳踮起,向後滑翔躲開納蘭褚旭的襲擊,卻還是來不及,被他如同魔鬼的手直至喉嚨。

“你敢動我,我即刻讓她陪葬!”

納蘭褚旭截然止住,負春秋旋即一掌狠狠打落他的肩上,納蘭褚旭直接摔落了自己積聚的逆流漩渦,葉子如同鋒利的刀刃劃進他的肌肉,他翻了一個跟頭單膝跪落地上,狠狠一拳錘在地上,逆流漩渦頃刻散儘,他自己也身負內傷,猛然吐了一口黑血。

負春秋忽然變得異常激動,很久沒遇到這樣的對手了。

看著重傷的納蘭褚旭,他冷冷笑道:“這一次,不殺你。下一次,我要跟你來一場生死對決。”說著,拂袖離去。

“休想逃……瑟瑟……”納蘭褚旭咬牙低念了聲,因為著急,觸動了內傷,“吐了一口黑血,再次跪落地上。

“公子!”東籬趕來驚喊一聲,忙跑上去攙扶著他。

“救……救……救她……”納蘭褚旭低喃了聲就昏闕了過去。

“公子!公子!”東籬訝然吃驚,誰能將他傷成這樣,低頭一看,才知道他肩上中了一根毒針。

另一邊,香瑟瑟扶著樹乾微微喘息,掃看了一眼這陰翳的林子,再扭頭看向在觀察地形聶雲庭,輕聲問道:“三皇子……怎麼會在這裡?”

剛才差一點被那負春秋殺了的時候,這聶雲庭突然出現救了她。一直逃命,沒來得及問他,現在擺脫了黑衣人,她覺得有必要問。

聶雲庭回過身來看她警惕的眸子,無奈戲謔問道:“你是在感激本皇子的救命之恩呢?還是在質疑我?”

香瑟瑟不以為然說道:“三皇子並非第一次出手相救,雖然不知道是何故,但瑟瑟自然是感激的。隻是瑟瑟好奇,三皇子不是被禁足了嗎?”

“嗬。”聶雲庭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再次掃看這個林子,側頭看她說,“我們應該闖進了千葉林的密林,此地不宜久留,必須趕緊離開。”說著,他抓住她的手腕。

香瑟瑟觸電般縮回手,倒退半步說:“我自己能走。”

“……”聶雲庭滿臉黑線盯著這個一而再再而三嫌棄自己的女人,剛才為什麼要救她,為什麼不讓她被殺死,那豈不更加涼快?

恨自己為何頭腦發熱,缺了根筋為了這個可恨的女人跑到這鬼地方來!

他無奈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擦了擦,把樹枝的另一頭遞給她說:“抓住,跟在我身後。現在天色已晚,這裡的的路難辨,還有食人鳥出沒,我們必須儘快離開。”

香瑟瑟迫切點點頭,抓住樹枝的另一頭,跟著他走去。

走在前邊探路的聶雲庭,試探問道:“剛才那個人……他口中要找的香瑟瑟,是你?”

“不清楚。”香瑟瑟回答,她也納悶。

迷霧漸濃,沉默許久,香瑟瑟打量著走在前邊的男人,心裡不停掂量著狼瑞蓮墜子的事情。但又怕打草驚蛇,不敢貿然探問。

“嘎……嘎……”

“是食人鳥,趕緊逃!”聶雲庭急切喊了聲,連忙向前跑去。

香瑟瑟緊抓著樹枝倉惶跟著他跑去,一個黑影閃過,她驚乍鬆開了樹枝,倒退半步。又有一個黑影撲來。

“快趴下!”聶雲庭驚喊一聲,撲上去將她護在懷裡滾落地上,在地上翻了一圈,他忙把她扶起來,抓著她的皓腕慌不擇路逃跑。

“那邊好像有一個洞!”香瑟瑟指著前邊若隱若現洞窟急切說道。

迷霧裡盤旋的食人鳥越來越多,聶雲庭張望了一下,忙抓著她的手跑到洞窟裡躲起來,兩人還沒緩過氣來,背後突然傳來一群雜亂,不是,是瘋狂的鳥叫聲音。

兩人不約而同怔了怔,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快逃!”二人驚喊一聲連忙向外跑去,隨著近似瘋狂的“嘎嘎”聲,洞窟裡的食人鳥如海潮般撲來。

“小心!”聶雲庭將香瑟瑟撲了下去,洶湧而出的食人鳥直接撲打下去啃咬。

“三皇子……”

“啊……本皇子要將你這些畜生誅九族!碎屍萬段!”

不知怎的,包圍二人的鳥突然散去,許久,滿汗淋漓的聶雲庭戰戰兢兢抬眸看去,隻見那些鳥在上空徘徊卻不敢靠近,他把香瑟瑟扶起來,迷惑低念:“這些畜生還真怕誅九族呀?”

“怎麼可能呢?”香瑟瑟不以為然說道,警惕抬眸看盤旋不去的鳥,仔細尋找端倪。

“嘶……”聶雲庭觸動身上的傷口,禁不住痛喊了聲。

“你傷得怎樣呢?”香瑟瑟迫切問道。

“不打緊。”聶雲庭擺擺手,強忍著痛站起來,身子半起,忽然一股奇特的香氣襲入鼻蕾,他抽了抽鼻子,連忙說道,“好香,聞到嗎?難道就是這股香氣讓這些畜生害怕呢?”

“是嗎?”香瑟瑟迷惑低念,或許是剛才跑得厲害,身上的香氣一下子湧出來了,她隻知道這香氣招蝶,還不知能驅鳥。

聶雲庭尋著香氣緩慢扭轉脖子,回過頭來險些碰上了香瑟瑟的唇,觸電般,一股奇妙的情愫席卷全身。

香瑟瑟怔了怔忙稍稍向後傾,再利索爬起來,警惕張望說:“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聶雲庭竭力按奈心中怪異的情愫,緩慢站起來,湊近她嗅了嗅,試探問道:“香氣……來自你身上?”

“嗯。”香瑟瑟應了聲,快步走去。

聶雲庭急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香瑟瑟猛然打了一個激靈,他連忙說道:“放心,我沒有惡意,彆亂走,我探路。”

“瑟瑟……瑟瑟……瑟瑟!”納蘭褚旭驚喊一聲觸電般睜開雙眼。

“公子你可醒了!”小衛連忙跑到床邊。

“瑟瑟……”納蘭褚旭低喃了聲,竭力掀開被子意欲起來。

小衛忙摁住他的肩膀說:“公子你無需著急,夫人已經平安回到旭王府了,擦傷了些許,已無大礙。”

“救出來呢?”納蘭褚旭心急如焚抓著他的手問,“怎麼救出來的?她被抓到哪呢?”

小衛遲疑了會,擰緊眉頭小心翼翼道:“夫人……夫人是被三皇子救的……他們闖進了千葉林的密林,還好,亦鈞及時找到了他們。”

“聶雲庭……怎麼會是他?”納蘭褚旭輕動蒼白的唇喃喃念道,抓著床柩竭力想爬起來,心急如焚道,“不行……我得回去看看她……看看她……”

“公子,你身負重傷,不宜下床!”小衛攔住他急切說道,“你傷得重,小的怕太君擔心,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包括夫人。你若想見夫人,小衛通知她過來便是。”

“不……”納蘭褚旭頹然倒了下去,輕搖頭,恍然若失低喃,“她已經對我不抱有希望了,若被她瞧見我被傷得如此狼狽,她更加瞧不起我。竟是我舍了她……聶雲庭救了她……她恨我……她一定恨我……”

隔了一日,香瑟瑟來到廂房,三娘子忙拉著她坐到桌子旁關切問道:“瑟瑟,聽說你遭遇埋伏,可有被傷到?”

香瑟瑟輕搖頭,微笑不語。

“是什麼人傷你?”坐在對麵的玉麵迫不及待問。

香瑟瑟眉心輕蹙,稍帶納悶低念:“那人自稱來自淩霜城,名叫負春秋。”

玉麵的臉色未變,下意識抓住跟前的酒杯,在二人瞧不見處,眸底卻有一絲複雜的暗湧。

許久,他試探問道:“他為什麼要傷你?”

香瑟瑟輕搖頭,百思不得其解說:“我不清楚,說也奇怪。他要捉我,卻好像把白若惜當作是我了。”說著,她看了看玉麵思忖的樣子,試探問道,“玉麵,你聽說過這個人?”

三娘子跟著把目光落到他身上。

玉麵輕作點頭若有所思道:“嗯,淩霜城位於西南方向,很隱秘,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那裡的城主夜驚天儼然一個君王,控製著每一個人的生死。而負春秋是他座下的護法,助紂為虐。”

“聽你的語氣,就是無惡不作了?”三娘子試探問道。

玉麵冷哼一聲,飲儘杯中的酒。

三娘子再把目光轉落到香瑟瑟身上,迷惑問道:“那他遠在天邊,怎麼又打上瑟瑟的主意呢?”

玉麵輕斂複雜的眸色,沒有說話。

香瑟瑟看了看他,雖察覺到他似乎隱瞞了一些東西,但是他不願意說,她也不繼續追究。

白若惜在廂房裡等了許久,淮寅才姍姍來遲,她迫切迎上去問:“三皇子怎樣呢?”

淮寅無奈歎息一聲道:“傷得不輕,身上多處被咬傷,那鳥的唾液有毒,幸好拯救及時。”

白若惜到退兩步跌坐下來,揉了揉雙手,試探問道:“他怎麼會出現在千葉林?”

“與我見麵,他正好返回去,那裡偏僻安全。”淮寅坐下來,深深凝視了她一眼,明白她眸子裡的意味,若有意味問道,“你想問的是,他為什麼會救了香瑟瑟,對嗎?”

白若惜微咬下唇,抬眸看他。

淮寅輕搖頭以示自己也不清楚,沉默了會,輕聲道:“此事他不提,但我能看得出來,他對香瑟瑟的用心不一般,否則也不會拚死相救。”

白若惜低垂眼斂,狠狠握緊雙手,聶雲庭舍生救她,她可以忍了,但是最讓她痛心的是,聶雲庭竟然把他貼身之物都送給了那個女人。

那墜子是他日日戴在身上的東西,她曾問他索來作為定情信物,他說那是很重要的東西不能給彆人。

然而,被他視如生命的墜子卻出現在香瑟瑟身上!

腦海裡突然回想納蘭褚旭那句話:這世界上誰都可以不救,唯獨香瑟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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