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掖了掖她的衣袖小聲問道:“阿虎呢?”
“阿虎另有安排。”納蘭褚旭淡然道。
阿洛低下頭去,瞅了一眼小衛,見此人跟這靈隱一樣都是麵目嚴肅,仿佛這凝暉堂瞬間布滿了陰森森的氣息。
頓了一會兒,小衛從袖中抽出一份帖子來,看向納蘭褚旭說:“公子,剛才小衛進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坤王府來的帖子,說要給少夫人。”
納蘭褚旭示意讓他交給香瑟瑟,小衛這才把帖子轉給香瑟瑟。
香瑟瑟拿過帖子打開看了兩眼,頓時喜上眉梢。
納蘭褚旭看了看嘴角含笑的她,試探問道:“坤王妃有好消息?”
香瑟瑟輕抬眼眸,歡喜笑道:“四姐姐說,今天晚上在梨園有個雅會切磋文采,勝出者可得冰肌玉骨笛。”
“真的?”阿洛喜出望外笑道,“那可是小姐你期盼已久的。”
納蘭褚旭察看香瑟瑟眸底洋溢不住的喜悅,輕聲問道:“你喜歡這笛子?”
阿洛滿帶自豪笑道:“小姐的笛音最好聽了。好劍配英雄,這冰肌玉骨笛自然配我家小姐!”
“隻可惜……”香瑟瑟蹙了蹙眉心無奈歎息聲,看了看手中的帖子,眸色微斂,忙拉著阿洛往房間走去。
小衛扭頭看向這主仆二人的背影,再回過頭來看納蘭褚旭,迷惑問道:“公子,少夫人是怎麼呢?”
回到屋裡,阿洛好奇問道:“小姐,隻可惜什麼呢?”
香瑟瑟輕搖頭,若有意味道:“這雅會隻允許男子參加。”
“所以你……”阿洛才剛開口,香瑟瑟忙點住她的唇詭秘低笑。
傍晚,這主仆二人便以到坤王府為名出門,更換了男裝才來到梨園。
香瑟瑟用折扇半遮臉,掃視過去,這些文人墨客當中,有些是她認得的,但是沒有看見葉留書。
阿洛拽著香瑟瑟的手,一個勁向前邊台上的放置的冰肌玉骨笛使眼色。
香瑟瑟放眼看去,心窩盎然欲動,整個人像被吸了心魂似的,迫不及待繞過攔在跟前的文人墨客向前走了兩步,隻見這笛子玉色透徹,光潤亮澤,如少女的冰肌雪膚,還透著似有似無的紅雲,隻是不知道音色如何。
雖說香凝玉已經讓坤王派人來競爭,但她還是想親自來一趟。
“你也喜歡此笛。”
耳邊忽然傳來聶雲庭的聲音,香瑟瑟心臟無力輕顫,側頭一看,才知道他已經站在身旁,頓時向右跌了半步。
“小心……”阿洛忙攙扶著她,迷惑問道,“怎麼……”轉眸看見聶雲庭,她大吃一驚,險些沒驚喊出來,幸好被香瑟瑟捂住了嘴巴。
“……”聶雲庭驟然滿臉黑線,自認不是雲英俊貌,但也是儀表堂堂,偏得這主仆二人每次見麵不是嫌棄就是驚魂。
香瑟瑟下意識摸到自己唇上的胡子,迷惑打量了一眼聶雲庭。
聶雲庭輕嗤一聲,戲謔:“你放心,並非本皇子跟蹤你,隻是湊巧看見你罷了。彆以為你粘了個胡子,換了件男人的衣服,本皇子就認不得你。”
說著,他自己心裡也是吃驚,在走進梨園的那一刻,隻是輕輕橫掃,偏就隻得她入了眼,像被鬼蠱惑般,一眼便看穿是她。
香瑟瑟定下心魂,看向那冰肌玉骨笛,試探問道:“三皇子對這笛子也感興趣?”
聶雲庭雙手負後,輕嗤低笑,不以為然說道:“本皇子對這些沒有研究,隻是那與我朝夕相處的皇姑婆很是喜歡。”
聽見這話,香瑟瑟又下意識拉著阿洛的手挪了兩步。
不知為何,越是見她的模樣嫌棄,他越是歡喜。聶雲庭特意挨近了兩步,指了指前邊的木樁,和掛在牆上的銅鈴,戲謔道:“你可知道今晚的規矩吧?站在這木樁上射中銅鈴,能解答出銅鈴裡的問題,才能得此玉笛。”
香瑟瑟退了幾步,這才留意到前邊的擂台處豎了一根木樁,牆上還掛了十個與拳頭大小的銅鈴,係銅鈴的線卻是極其細小。而且,放眼看去那木樁細小,僅僅隻能容下一隻腳。
阿洛緊抓著香瑟瑟的手不悅低念:“這不欺負人嗎?要爬上那木樁都難,更何況還要挽弓射箭。”
聶雲庭瞅了瞅香瑟瑟糾結的模樣,再次向她靠近兩步,曖昧笑道:“彆說你沒有能耐爬到那木樁上射箭,更何況,你是……”說著提起手來想要扯下她粘在唇上的胡子。
阿洛剛提起手來準備拍掉他的手,卻見另一隻手狠狠把聶雲庭的手腕掐住,她頓時喜上眉梢道:“姑爺!”
香瑟瑟側頭一看,才知道是納蘭褚旭帶著小衛來了。
聶雲庭側頭看了看納蘭褚旭寒薄的眸色,戲謔冷笑,使勁收回自己的手。
納蘭褚旭雙手負後,盯著聶雲庭的眼眸,淺笑冷聲道:“三皇子放心,這笛子她若得不到,你也拿不了。”
“是嗎?”聶雲庭冷哼一聲,對上他的鋒芒,冷聲道,“本皇子到想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香瑟瑟沒有理會這二人的針鋒相對,略帶惋惜地往那冰肌玉骨笛看了看,最後隻得忍住心中的不舍,帶著阿洛離去。
納蘭褚旭看著她落寞離去的背影,指尖盎動,卻沒有追上去。
聶雲庭察覺到二人怪異的神色,心中更加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