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麵眨了眨眼,確定他手裡的真的帶了兩壺酒。
“找你喝酒。”納蘭褚旭淡然道了句,也不待他同意,直接把一壺酒扔給他,如風一般,拂袖坐到了他的對麵。
玉麵疾手接住酒壺,感覺到酒壺上的冰涼才知道這並非是夢,他暗暗流轉眸光瞅向這個談不上半點交情,甚至可以說是敵人且通身陰風陣陣的男人。
喝酒?
這是什麼情況?
納蘭褚旭拔開瓶塞,把酒壺向著他。
玉麵旋即拔了瓶塞與他碰壺,兩人各自喝了幾口酒,納蘭褚旭忽而若有意味問道:“你明明喜歡她,為何不告訴她?”
還在喝酒的玉麵頓了頓,斜挑眼眸打量看不出情緒的他,反問道:“你呢?”
據他到旭王府那幾天來觀察,這納蘭褚旭對香瑟瑟是有意思的,說起來,這個男人比聶雲庭靠譜多了,畢竟他願意為了香瑟瑟冒生命危險。
隻是,這個男人似乎也在刻意對香瑟瑟隱藏他自己的感情,這一點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納蘭褚旭擱下酒壺,沉默了一陣子,沉聲道:“你可見過有一隻眼睛是綠色的人?”
玉麵迷糊抬頭看他不語。
納蘭褚旭緊接著說:“她預言,瑟瑟有一天會為了彆的男人背叛我,而我,會親手殺了她和那奸夫。”
“哈哈……”玉麵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納蘭褚旭甚是納悶驟起眉頭,他還以為這個男人聽到這句話肯定會拍案而起警告:你敢動香瑟瑟一根汗毛,我定讓你挫骨揚灰!
然而,他沒有,反而沒心沒肺的笑了。
敢問,這聽起來像笑話嗎?
納蘭褚旭鋒利的寒眸舀起一股陰風,冷冷睨視而去,敢將他如此嚴肅的話題當笑話聽,絕不可饒恕!
玉麵斂了斂笑容,喝了幾口酒,一副無可救藥的樣子搖頭歎息,看向他戲謔道:“我原本以為你隻是像一蠢物,沒想到你真的隻是一蠢物。”
“嘭!”
納蘭褚旭一掌拍下,桌子瞬間爆裂。
玉麵早已攜酒落到了彆處,眼看納蘭褚旭殺氣洶湧,他輕邁步莞爾笑道:“所謂的預言為什麼最終會變成現實,是因為這世間的蠢物相信了,並且恐懼。”
說著,他喝了一口酒,嘴角的笑容微冷,戲謔道:“因為心中的恐懼,所以用儘方法阻止這個預言。卻不曾想,在自己想方設法阻止這個預言變成現實的時候,卻是自己親手實現了這個預言。你說,這是多麼的諷刺?”
說罷,他又一連喝了幾口酒,眸底裡深寒的冷色映在晃蕩的酒水裡。
這話如當頭一棒,讓納蘭褚旭恍然微愣,恍惚真的是因為自己恐懼才讓現在的她時刻難受著,讓她一點一點走遠。
琢磨了會,他又捕捉到玉麵深沉複雜的目光,似怨中有恨,他試探問道:“你曾身同感受?”
聽見他的問話,玉麵忙隱藏自己的情緒,莞爾一笑,好一會兒,看向他懇切提醒:“我因為怕失去與她為友的資格,所隱藏對她的感情,最終,她成了你的妻子。若你恐懼那個預言,而傷害她,總有一天她心裡有了彆人,你便再也不是她丈夫。”
納蘭褚旭心頭猛然輕顫,下意識握緊拳頭。
玉麵睨了若有所思的他一眼,冷聲道:“你若沒有勇氣,那就把她還給我。”
“她從不屬於你。”納蘭褚旭冷聲道了句,拂袖轉身走去,走到門口的地方,若有意味冷冷道,“她也無法離開我。”
“是嗎?”玉麵不以為然冷哼。
納蘭褚旭動了動唇,最終沒有說話,輕輕一躍,揚長遠去。
玉麵衝出門口吆喝:“你敢為了那混賬預言傷她,我玉麵就會成為你那預言中的魔鬼!”
納蘭褚旭從機關園裡翻身出來,隨後便看見往這邊跑來的香瑟瑟。
香瑟瑟看見突然冒出來的他,猛然怔了怔,踉蹌倒退幾步,正想大喊就被他封住了穴道。
“夜半找男人,真是活膩了。”納蘭褚旭冷冷低念了句,將她攔腰抱起健步走去。
回到凝暉堂,他才發現書房裡還多了一封休夫信。
他冷冷低笑,轉會臥室看向床上被封了穴道的香瑟瑟,用手中的休書輕輕拍打她的臉,冷笑道:“香瑟瑟,你膽子裡的毛是越來越長了,給我休書,還跑去找男人。”
香瑟瑟緊蹙眉心盯著他,隻恨自己動不得又說不了話。
納蘭褚旭瞅了瞅她眸子裡的不悅,兩指撚著信封側準備把信給撕破。
香瑟瑟眸底忽然添了幾分驚恐,拚命向他示意不要。
納蘭褚旭納悶皺了皺眉頭,休夫的信還不能撕,他臉色微沉把信撕開一個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