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個問題想問問你。”負春秋若有意味問道,“那個香瑟瑟跟你們今天那群人中白色衣服的男人,是什麼關係?”
“為何這樣問?”香瑟瑟反問道,心想這人怎麼又盯上玉麵了。
“沒事,就打探打探她身邊的人,好下手罷了。”負春秋掩飾道。
香瑟瑟不以為然戲謔道:“那你怎麼不打探打探那個穿得奇奇怪怪的男人啊?”
負春秋險些沒她問住,思緒一轉,忙笑道:“那個男人跟納蘭褚旭一樣拚死護香瑟瑟,隻有那白衣男子跳到水裡救你。我估摸著,他跟香瑟瑟的關係不怎麼好,從他入手會好些。”
香瑟瑟聽見這話嘴角的笑容忽而變得苦澀,心裡禁不住自嘲一聲:是呀,跟香瑟瑟的關係不怎麼好吧。
負春秋察覺到她的心思搖頭說道:“罷了罷了,那男人不要你,隨義兄到淩霜城去,大把好男人你任挑選,何必為了一個將死之人苦惱呢?”
“將死之人?”香瑟瑟迷惑低念。
“怎的,我沒告訴你,我既要劫香瑟瑟,也要殺納蘭褚旭嗎?”負春秋說著,把竄著烤雞的木棍塞到她手裡,再拍了拍自己的右肩信誓旦旦笑道,“放心,這對狗男女,義兄給你解決了!”
香瑟瑟愣愣問道:“為什麼要殺納蘭褚旭?”
“這個你甭管。”負春秋扳下一隻雞腿來,先喝了口酒再暢快咬一口肉,停頓了會,抬起眼眸看她試探問道,“你跟那白衣男子又是什麼關係?”
“他是樂師,隨行出遊罷了。”香瑟瑟微笑回答。
“咳……”負春秋猛然被嗆著了,抹了一把嘴上的酒,哭笑不得大笑道,“樂師?就他也敢稱樂師?”
“義兄認識他麼?”香瑟瑟試探問道,能說出這句話的人定然是知道玉麵不擅長樂器。
知道玉麵不擅長樂器的人,斷不會是陌生人。
“見過幾麵,沒什麼交情。”負春秋最後掩飾道。
“喔。”香瑟瑟應了聲,之前玉麵提到淩霜城的時候,她就感覺怪怪的,現在看負春秋的神色,想必玉麵一定去過淩霜城。
負春秋瞅了瞅她沉思的樣子,心想這個女人腦袋靈光,自己少少心思便輕易被她看破,既然與她結義,也不該多作隱瞞。
他抹了抹嘴角的酒,若有意味道:“好了,我也不瞞你,這個男人並非一般人,他是……”
說著他忽然停頓下來,香瑟瑟迷惑看著他,隻見他的眸色忽然變得慎重。
他擱下酒壺急步起來借著月色往哪山間小路看去,好一會兒,他轉過頭來低聲道:“你在這呆著,彆作聲。我去探探情況。”
說著,他便展臂施展輕功而去。
“哎……”香瑟瑟站起來低喊了聲,他已經沒了蹤影,她隻好坐下來,心裡還好奇他沒說完的話。
這時她也餓了,隻好邊吃邊等。
忽然傳來奇怪的聲響,香瑟瑟忙小心翼翼吞下嘴裡的食物,下意識屏住呼吸四下張望,雖然這裡沒有狼叫虎叫,但是,此時此刻,似乎跑出一個殺手來更加可怕。
“吖……”
突然聽見一個喊聲,香瑟瑟觸電般站起來,手中的烤雞跌落到火堆裡,隨後看見一個女子狼狽地從叢林裡踉蹌跌出來。
“什麼鬼東西呀!”
女子一臉埋怨扯掉捆在自己腳上的藤蔓,叨囔著,扭頭往香瑟瑟看去,突然又是“吖”的一聲驚叫。
香瑟瑟再次被她嚇了一跳。
女子快步跑過來,一臉痛心看著掉在火堆裡的烤雞,滿目痛心捶打胸口,睨向香瑟瑟責備:“我聞著香氣好不容易一路追過來,你怎麼可以把它扔到火裡呢?”
“還不是被你嚇到火裡的?”香瑟瑟理所當然說道。
女子斜挑眼眸扯了扯嘴角,再挺直身子盯著她冷聲道:“你的意思,要我賠咯?”
香瑟瑟輕作點頭應聲:“我吃了三分之一,你賠我三分之二便是。”
“你……”女子正想責備,忽然擰緊眉頭,細細打量香瑟瑟輪廓,試探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香瑟瑟下意識打量眼前這個女子,看她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碧衣羅裙,五官精致,明眸大眼很是活靈,卻神氣傲慢,迎著月光輪廓分外分明,不像是京都的人。
麵對這樣突然冒出來的人,自己無拳無腳隻好儘量跟她繞圈子,拖延到負春秋回來為止。
她莞爾淺笑道:“世界雖大,相逢也不是件稀奇的事。”
“我怎覺得你……”女子低念了聲,忽然斂緊眸色側耳傾聽,“追來了。”她不悅低念了聲,抓著香瑟瑟的手往叢林跑去說道,“跟我走!”
“什麼追來呢?”香瑟瑟納悶問道。
女子加快腳步,眉頭緊皺低念:“白麵鬼,這些人都不長眼睛,被他們纏上了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