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心就好的。”香瑟瑟微笑道,又不得不提醒,“阿洛,以後彆喊我作小姐了。”
“嗯!”阿洛一個勁搖頭,雙手捂著自己的心房,咧起嘴角笑道,“不是平常心嗎?阿洛就是喜歡小姐!”
香瑟瑟回到凝暉堂,也許最近事情繁多,才疑神疑鬼,整天杞人憂天的確太累了。
想著今天是那個男人日夜叨念的特彆日子,她嘴角含笑邁進屋子,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可進到屋內卻看到了太君和雲婆,沒瞧見靈隱。
“太君,你怎麼親自過來呢?”香瑟瑟客套笑問。
太君擱下手中的杯子,看向她低聲道:“今天是義和鎮七叔公七十大壽,你代表我們旭王府過去走個場吧。”
香瑟瑟正欲說話,太君緊接著說:“本來是旭兒與你一塊去的,但是,這兩天若惜身體不適,旭兒留下來陪陪他。”
“是……他的意思?”香瑟瑟輕聲問道。
太君沉沉吸了一口氣,雲婆忙扶著她站起來,太君走到香瑟瑟的跟前,輕拍她的手背低聲道:“彆太多心,旭兒隻是陪陪她而已。你放心,我答應了你,自然不會讓他們胡來。”
“嗯。“香瑟瑟苦澀應了聲,低眸不語。
那人說好什麼的,昨晚還耳鬢廝磨地叮囑,今天僅屬於兩人,可一個轉身卻是他另覓佳人。
隻要白若惜出事,他的承諾就會化成一縷灰煙。
簡單收拾,香瑟瑟便帶著兩個家丁出發,看著馬車外碌碌而過的風景,她總算想明白了一件事,由始自終,他心裡的人都是白若惜,他想要守護的都是白若惜。
許久,她的唇畔浮起一絲淺淺的笑意,默念:“納蘭褚旭,在我愛上你的時候,便容不下彆人,既然你放不下她,那我放了你,也放了我自己。”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香瑟瑟輕挽帷簾探眸問答:“出什麼事呢?”
家丁跳下馬車看了看,再跑過來說:“少奶奶,前邊倒了幾棵樹,要把樹搬開才能過去。”
趁著他們去搬樹的空檔,香瑟瑟下了馬車到附近走走。
沿著小路走去,忽見樹下坐著一個人,這個人是,納蘭褚旭!
她微微一愣,隻見他手裡拿著樹枝百無聊賴地坐著,像是已經等了許久,回想莫名其妙倒在路邊的樹,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輕拂袖坐到他身旁好奇問道:“你怎麼在這?”
納蘭褚旭側頭看她,淺笑道:“不是那個什麼七叔公的壽宴麼?”
香瑟瑟心弦輕輕撩動,她恨自己,明知道他是毒,卻總是受不了這個男人的魅惑,越是在他麵前腦袋越是遲鈍。
許久,她才喃喃道:“聽說,白姑娘生病了。”
“嗯,我已經派人過去照顧她了。”納蘭褚旭淡然回答,香瑟瑟隻是看著他,他微笑解釋,“你無需多心,我能分清楚,你是妻,她是友,我豈可舍你而照顧她。”
聽完這話,香瑟瑟恍然醒悟,忽地低低一笑,再抬起輕淡了些許的眼眸,微笑道:“回去看看她吧。”
納蘭褚旭手上的動作頓住,他看著她,眸色深冷難測,不鹹不淡問道:“什麼意思?”
“我真的並非說氣話。”香瑟瑟懇切說道,“你我結合雖你情我願,卻非本心。我原以為婚姻隻需責任足矣,原來不是。既然你能找到一個值得你去愛去珍惜的人,又何苦為了我為難自己呢?你不用顧及我,我隨時可以讓出一個位置來。你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過去便行。”
說著,香瑟瑟輕挽衣袂站起來,這樣把話說開了,心裡坦然了許多,儘管還是會莫名的難受。
但她相信,遠離他,時間會衝淡一切。
“你以為我是因為你才追上來的?”納蘭褚旭忽而冷冷道,他是恨透了這個女人,明明難受卻非要把心思憋在心裡,因為彆人的幾句話就獨自離開,撕休書的勇氣去哪呢?
香瑟瑟止住腳步,淒苦的笑如同深夜寂寂凋落殘花。
納蘭褚旭站起來盯著她的背影,紅著雙眼厲聲道:“要不是因為你的眼淚會讓我喘不過氣,讓我惶恐,著了魔似的讓我心痛得連自己都無法控製,我會不顧一切追上來嗎?我是一個為了區區夫妻之名而拋下自己的本心委屈自己的人嗎?”
香瑟瑟忽地紅了眼圈,哽咽著回過身來,鼻子一酸,淚水模糊了雙眼,再怎麼努力也看不清他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