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明白她的意思,輕作點頭回答:“他護著我,所以我中毒才沒那麼深。”
香瑟瑟下意識看向聶雲庭,一直以為他隻知道利用女人,沒想到危急關頭,他竟然還會護花。
聶雲庭瞅了瞅她質疑的目光,正想戲謔兩句,忽然聽見外邊的嗷叫聲。
淮寅緊握手中的白鶴羽扇警惕而起,隨後便看見納蘭褚旭闖進來了。
香瑟瑟訝然看著他,隻見他往自己瞧了一眼,眼神格外的冰冷,如同臘月的霜雪,冷漠無情卻又有幾分恨。
她知道他誤會了什麼,但此刻無力解釋,再也不想解釋,不需要解釋。
因為,腦海裡一遍遍,是他戲謔的話語。
“你心有不甘是吧,我告訴你,你以為我為什麼對你好,那隻因為你像她,像還沒有失去記憶的她!你香瑟瑟,由始自終隻是一件替代品吧了!我對你好,隻因為我得不到她!”
納蘭褚旭沒有說話,冷步走過去,直接把坐在床上的香瑟瑟抱起來。
“你輕點!”聶雲庭借助三娘子的力氣站起來,厲聲責備,“她懷孕了!”
聽見這話,夫妻二人皆是一愣相互對看,然,誰也沒有驚喜的笑容。
納蘭褚旭沉默不語,直接抱著香瑟瑟離去。
聶雲庭沒有扭頭看他們離去的背影,下意識緊握拳頭,大夫告知香瑟瑟懷孕的時候,他猛然一驚,比起當日知道這二人還未圓房的事情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甚至不相信這個事實,讓大夫再三把脈並以性命相要,隻是,她的確懷上了。
除了驚,還有一股抑鬱難舒的情愫繞襲心頭。
終究,她成了納蘭褚旭名副其實的女人。
回到相府,納蘭褚旭將她抱落床上,不發一言,轉身走去。
“你為何……到那找我?”香瑟瑟輕聲問道,既然把話說開了,不是該自生自滅嗎?又何必找回來?
納蘭褚旭輕冷低笑,回過身來睨向她,冷聲道:“你失蹤了一天一夜,我也不過碰碰運氣去看看,沒想到,你還真在那。”
一天一夜?香瑟瑟訝然,沒想到自己已經昏迷了整整一天,聽出他話語裡的諷刺意味,她側頭看他,冷笑反問:“你怎不問,我為什麼會在那裡?”
納蘭褚旭慢步走到床邊,挑起她的下巴,輕嗤道:“看你如此虛弱,定是昏倒在某個地方,被他救起來了吧?你救他一回,他救你一回,可真叫癡纏的。”
香瑟瑟慍悶拍開他的手,不悅斥責:“你嘴巴放乾淨點。我不過是一件替代品罷了,你管我是誰的渡!”
納蘭褚旭緊握拳頭,狠狠盯著她,許久,他才緩了眸底的厲色,提起手來輕撫她略顯蒼白的臉,低沉問道:“可還有那不舒服?”
香瑟瑟再次拍開他的手,痛心盯著他溫柔的目光,冷聲道:“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不是白若惜!你若想對她好,不要對我假惺惺!”
納蘭褚旭握了握拳頭,突然捧住她的臉,狠狠吻上她的唇。
“你……你走開……”香瑟瑟竭力掙開他的吻,急步落地向外跑去。
“你往哪去?”納蘭褚旭兩步上去從後抱住她,摟著她一百八十度旋轉,帶著幾分薄怒,在她耳邊冷冷責問,“你想去哪?你是我的妻子,你還想去哪?我想要,你能躲嗎?”說著,攔腰將她抱起壓落床上。
“不要……納蘭褚旭!”香瑟瑟倉惶抵住他的肩膀,急切喊道,“我懷孕了!你不能這樣!”
“是懷孕了不能這樣,還是因為你見過聶雲庭?”納蘭褚旭掐住她的手腕,盯著她驚慌的眼眸怒不可竭責問,“前天我們還在一起,今天怎麼就不可以?”
香瑟瑟委屈的淚水洶湧而出,哽咽哭喊:“你知道為什麼!你知道!”
“我知道,他是你的渡,我是你的劫!”納蘭褚旭厲聲道了句,不顧她的掙紮和淚水。
“是我的,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聲音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回響,以至於失去了理智,讓身下的人兒彷徨驚恐。
“咯咯……”傳來敲門聲,隨後是侍女急切的聲音,“大人,玥蓮公主來了!大人,玥蓮公主來了!”
納蘭褚旭全然不理會,像頭凶猛的狼。
“不要……納蘭褚旭……不要讓我恨你,納蘭褚旭……你滾開……”香瑟瑟含淚惶恐掙紮,卻抵不過他的力氣,任由他肆掠。
“嘭!”裴禦瞻一腳把門踹開衝進來,隻見納蘭褚旭光著上身趴在香瑟瑟的身上,手裡還拽著從她身上扯下來的衣服,而他身下的人兒早已泣不成聲。
“……”跟進來的侍女看到這驚豔的畫麵,頓時嚇了一跳,倉惶捂住自己的嘴巴,臉頰瞬間染紅。
知道有人闖進來,納蘭褚旭揚起陰森的寒眸睨視而去,寒薄的殺氣盎然欲出,眸光似是染血的猩紅。
侍女怔了怔頓時跌坐在地上。
“禽獸!”裴禦瞻咬牙叱喝一聲,輕壓掌心怒襲過去。
納蘭褚旭掌心輕摁床板,頓時翻身而起躲開她的襲擊,一個轉身掐住她的手腕,兩根凝聚殺氣的手指,快如閃電般往她的喉嚨戳去。
“小——羊!”香瑟瑟觸電般驚喊了聲。
納蘭褚旭差點戳斷裴禦瞻喉嚨的手才截然停下來,眸底的凶戾殺氣漸緩。
“……”裴禦瞻背後頓時冒了冷汗,她從沒想過這個男人動作如此狠厲而且是毫不留情。
她擰了擰手腕掙脫開來,忙脫下自己身上的袍子,疾步過去披在香瑟瑟的身上,再扭頭狠狠睨向眸光依舊森冷陰翳的納蘭褚旭斥責:“她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什麼工具!納蘭褚旭,你是不是男人?”
在樓下的時候她就聽見香瑟瑟驚慌的叫喊聲,所以不待侍女的通報就闖進來了,看見香瑟瑟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被納蘭褚旭嵌在魔掌之下。
她不敢想象若自己沒衝進來,會是怎樣的結果。
她見過納蘭褚旭幾次,雖然他目光陰森淡漠,笑意淺淡薄冷,竟沒想到人後還是個衣冠禽獸。
納蘭褚旭狠握拳頭盯著她,凝聚在指尖的殺氣再次醞釀,見香瑟瑟一手攬住裴禦瞻的肩,他的眸色烏黑一片,掌心一壓,落在地上的衣服回到他手心上,這他才帶著一股殺氣冷步跨出房門。
跌坐在門邊瑟瑟發抖的侍女不敢多言,連忙退出去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