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剛才這個男人的確可怕,他雖然不是第一次發怒,但這一次尤為滲人,他像一隻野獸,沒有理智的野獸,隻有原始的欲望,而且是參雜著血腥的欲望。
她自己也不敢想象,若裴禦瞻沒有闖進來,會是怎樣的結局,是自己死在他手裡?還是腹中胎兒不保?
納蘭褚旭盯著她低垂的眸子,大邁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香瑟瑟猛然吃了一口寒氣,險些沒驚喊出來,略帶幾分錯愕和驚恐抬眸看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隨著冷汗豎起。
納蘭褚旭看著她驚恐的樣子,眉頭輕皺,掐著她的手腕將她拽入懷中,臂彎箍著她的身子,隱約察覺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發抖。
他低眸凝視她刻意回避又滿載忐忑不安的目光,心中不由生怒,卻又竭力壓住自己的怒氣,湊到她耳邊低沉冷聲問道:“怎的,我真的那麼可怕?”
香瑟瑟再次打了一個激靈,顫抖的手緊拽著他的衣袖,遲疑不敢語。
因為在他淡薄的殺氣裡察覺到如同剛才的,充滿獸性的占有欲望。
納蘭褚旭輕吻她的耳鬢,帶著幾分殺氣幾分曖昧喃喃道:“是我變得可怕,還是你心虛呢,才覺得我可怕?香瑟瑟,你要記住,凡是背叛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說著,將她攔腰抱起健步往床邊走去。
香瑟瑟心中的惶恐驟然擴大,緊拽著他的衣袖,聲音略帶幾分顫抖低念:“納蘭褚旭,改天,好不好?”
她已經想不出什麼借口阻擾他,愛,他愛的是白若惜;懷孕,他說他喜歡孩子,可他剛才根本不屑一顧。
若再言及其他,隻怕他的怒火更盛。
“嗯。”納蘭褚旭沉沉應了聲,將她輕抱落床上,拉過被子給她蓋上,輕聲道,“你也累了,好好歇會。”
香瑟瑟凝視著他不知道是溫柔還是冷怒的臉,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
見她無聲落淚,納蘭褚旭心頭著急,抹掉她洶湧而出的淚水,沉聲道:“好好的,怎麼又哭呢?”
香瑟瑟彆過臉去沉默不語,下意識把手捂住隱隱作痛的心房,他記得他說過,對自己好隻不過隻因為得不到他想要的女人;而剛才惱怒,隻因他對自己的不信任。
原來由始自終,都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然而,她恨自己,恨自己戀上了這不屬於自己的溫柔。
“在怨我剛才對你做的事?”納蘭褚旭沉聲問道。
香瑟瑟默然不應。
納蘭褚旭收回手正想拂袖而起,無意瞧見她脖子處的抓痕,他微愣提起指尖輕輕勾下她的衣襟,見有淤青,心中暗驚,忙扯下她肩上的衣服。
“啊……”竭力忍耐的香瑟瑟還是忍不住驚喊一聲,觸電般推開他的手爬起來,滿目驚恐躲到角落裡去,拽過被子惶惶不安道,“你……你答應過改天的!你答應的!你答應的!”
納蘭褚旭被她這個驚恐的樣子嚇了一跳,他動了動唇沒有說話,伸手過去拽住她手裡的被子。
“不要……”香瑟瑟含著淚,滿目哀求低喃,“我求你,不要……納蘭褚旭,不要……”
“瑟瑟你彆怕,我隻是看一看。”納蘭褚旭輕聲低念,小心翼翼拿過她手裡的被子,低沉念道,“我不做什麼,隻是看一看。”
香瑟瑟死死拽緊手中的被子,仿佛這是自己唯一的救命護盾,渾身的神經繃緊,既惶恐又警惕盯著他。
“彆怕,彆怕……”納蘭褚旭輕聲安撫她的情緒,提起拇指溫柔抹掉她眼角的淚水,順勢拿開她緊拽在手來的被子。
香瑟瑟雙手抱住他的手心,紅著眼圈輕搖頭,示意讓他不要繼續。
“沒事,不做什麼,隻是看看。”納蘭褚旭溫聲低喃,拿下她的雙手,緩緩解開她的衣服,乍下一看,驚見她身上除了斑駁的痕跡,還有許多瘀黑的青印和幾乎現血的抓痕。
他心頭猛然驚震,怪不得她如此惶恐不安。
“瑟瑟……”納蘭褚旭痛心喊了聲,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把她傷成這個樣子,剛才隻想要她,卻好像不受控製,整個人沒了理智,以至於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
“可以了沒?”香瑟瑟忐忑不安低念。
納蘭褚旭心窩驟痛,輕輕將渾身發抖的她擁入懷中,生怕稍微一用力就把她弄疼。他心底一陣後怕,若裴禦瞻沒有出現,自己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眼圈忽紅喃喃道:“沒事了,再也不會了,瑟瑟莫怕,莫怕。”
香瑟瑟伏在他肩上,緊拽著他的衣服,心中的惶恐還是久久未能平複,卻又忍不住濕了眼眶,輕聲問道:“因為終究我不是她,所以你才肆無忌憚地傷害我,對嗎?”
納蘭褚旭頓時像被什麼堵住了喉嚨,酸澀難受,許久,才哽咽低念:“瑟瑟,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如此混賬,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