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褚旭給她取來衣服,輕聲解釋道:“雖然派靈隱過來了,但我必須親自來瞧瞧。你看,我不在你身邊,你做了噩夢,怎麼辦?”
香瑟瑟撚著他的衣袖擦了擦額上的汗,輕蹙眉心道:“我好像……還夢到玉麵了……夢到他跟我道彆……”
“我呢?”納蘭褚旭略帶醋意問道。
香瑟瑟嗤笑一聲不語,輕撫他的輪廓念道:“你不用擔心我,千萬要保重自己,路上小心。”
納蘭褚旭握住她的手心,溫笑道:“放心,我會帶著你出發的。”
“為什麼?”香瑟瑟輕眨眼眸,迫切問道,“可以嗎?”
納蘭褚旭將她輕擁入懷,凝視著她在黑夜閃亮的眸子,沉沉笑道:“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你要好好跟著我,一輩子跟著我。”
香瑟瑟眯眼一笑,頓時打了一個噴嚏。
納蘭褚旭眸色微緊,連忙說道:“快把衣服換了,以後不許再做噩夢。”
香瑟瑟無語白了一眼這個霸道的男人,若是有能耐,儘管去跟周公單挑吧!
白若惜來到東逸草廬,她看了看在榻上閉目養神的聶雲庭,慢步走過去試探問道:“你要帶上那個女人一起到都狼國?”
聽見她質問的聲音,聶雲庭緩緩睜開雙眼,看了兩眼眸色淩厲的她,理所當然道:“當然,本太子習慣了她在身邊。”
白若惜沒有再說話,握了握拳頭,拂袖離去。
聶雲庭懶得理會她,繼續手扶側額,閉目沉思。
白若惜沒有離開,而是直接往三娘子的院子去了。
說來,她也隻是見過三娘子幾麵,可是,聶雲庭女人眾多,她偏就憎恨這個三娘子。
或許是因為這個女人跟香瑟瑟有交情,或許是因為聶雲庭從來沒試過讓一個人女人呆在他身邊超過三個月,然而,這個女人她做到了。
現在,還成了專房寵!
明明隻是一個風塵女子,她憑什麼,憑什麼俘虜他的心?
白若惜不顧侍女的阻撓,直接闖進屋子,正好看見在嘔吐的三娘子,她如同被雷轟一般,看著三娘子,埋藏在心底那抹塵封的痛襲上心頭,眩目昏黑,險些沒窒息過去。
三娘子看見闖進來的白若惜訝然吃驚,下意識把目光落到門口的方向。
侍女隨即跑進來一臉無辜跪在地上求饒。
“你……”白若惜腦袋幾乎是一片空白,慢步向三娘子走去,喃喃問道,“你……懷孕呢?”
三娘子臉色微變,低垂眼斂掩飾道:“吃錯東西罷了。”
“他不知道吧?”白若惜低喃了聲,目光忽然變得凶冷,厲聲道,“他一定不知道!”說著,衝過去抓住三娘子的手腕,拽著她向外走去冷聲吆喝,“走!跟我去見他!”
“不要!你放開我!”三娘子吆喝喝道。
豈料這個白若惜像個瘋子似的,力氣甚大,強行拖著她往外走。
“進去!你跟他說!”
聽到外邊的吵鬨聲,聶雲庭不悅皺了皺眉頭,才剛睜開眼睛,就看見白若惜抓著三娘子的手進來了。
這二人一白一紅格外分明惹眼。
聶雲庭看了看低著腦袋的三娘子,捎帶不悅睨向白若惜冷聲問道:“怎麼呢?”
白若惜被他瞧得委屈,但更多的還是恨意,她一手指向三娘子冷聲道:“這女人,懷上了!”
聶雲庭微訝看向三娘子。
三娘子微咬下唇沉默不語,也不敢看他。
白若惜看見聶雲庭訝然的樣子,總算鬆了一口氣,若有意味道:“太子,是不是該賜她一碗紅花?”
三娘子愕然抬起頭來看向聶雲庭,她知道這個男人目前不許任何人懷他的孩子,可這孩子的到來,是個意外。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隱瞞著,隻想再多陪他一會,便帶著腹中的骨肉離開,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聶雲庭沉沉輕歎,對上她哀求的目光,若有意味道:“怪隻怪他在不該來的時候來了,明日過來領一碗紅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