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交易 第二件事(1 / 2)

香瑟瑟納蘭褚旭 慕雪 4608 字 9個月前

她又想起了時而怒結冰霜時而流水潺潺的路以煜,想起了愛發成狂滿身豹紋的淮寅,想起來容不下以一絲塵埃的玉麵……哎,這個世界的男人都是奇葩。

她正欲搖頭輕歎,腦袋忽地回響一句:“娘子,是不是突然發現,隻有你家父君才是正常的?”

眼框莫名酸澀,終究沒有情緒湧上來,隻是斂了臉上的埋怨,沉默不語。

見她神色忽然暗啞,他若有意味道:“你剛剛醒來,不知道淩霜城目前的局勢吧?”

香瑟瑟稍稍側耳向著他,沒有說話。

葛葉犯淺淺一笑道:“放心,給你透露信息,不須要銀子。”

“……”香瑟瑟無語。

葛葉犯輕輕轉動木輪椅,眸色微斂,淡然笑道:“之前夜如晝因為他母親的死,與負春秋聯合起來,對抗他父親夜驚天。現在形勢來了逆轉。”

“得知母親的死是負春秋從中作梗,夜如晝跟負春秋反目成仇。目前淩霜城的局勢,負春秋占據城內一半的人馬,夜驚天和夜如晝各占四分之一。夜如晝既然對付負春秋,也要跟他父親繼續抗衡。”

“本來,城外的小鎮也早已被負春秋拿下,整個局勢負春秋占上風。但是,夜驚天從都狼國連雀城調來的人馬,聶雲庭協助夜驚天從蒼月國蘭城調兵遣將,將外圍包抄起來。此番局麵,鹿死誰手,不得而知。”

香瑟瑟聽了這些話,第一時間考慮的並非淩霜城此刻的形勢有多麼嚴峻,而是琢磨這個對局勢了如指掌的男人。

他似乎什麼都知道,運籌帷幄,此刻出現在這裡,定有很深的圖謀。

“你猜不到的,彆費心神。”

忽然聽見他的聲音,香瑟瑟輕皺眉頭,琢磨了會,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頓時嘴角輕扯,這該死的男人,還會讀心術不成?

“讀心術,本座隻懂皮毛,不必害怕。”葛葉犯再補充一句。

香瑟瑟眉頭緊蹙,默默背過身去,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心,心下多了幾分警惕。

葛葉犯看著她神經兮兮的樣子,抿唇強忍著竊笑,故作嚴肅悶咳一聲。

香瑟瑟還是聽見了他細小的竊笑聲,咬咬牙,想著自己渾身坦蕩,也不怕他眼睛裡長了牙齒。

她回過身來,莞爾笑道:“隔夜飯,既然城裡的局勢劍拔弩張……”

“慢著!”葛葉犯直接打斷她的話,提醒,“不許直呼本座的名字。”

“嗯。”香瑟瑟一臉受教點頭道,“夜飯,就稱呼您夜飯吧。”

“……”葛葉犯驟然滿臉黑線,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的,否則她嘴裡的“葉犯,葉犯”,聽上去像極了“要飯,要飯”。

淡定了會,他鄭重提醒道:“這稱呼也免了。小販、宵夜也好,凡是跟我名字沾邊的稱呼都可以免了。紅鬼、門主……”停頓了會,略帶妥協道,“……小紅隨便你喊。”

“喔。”

終於能嗆他一回了,香瑟瑟很是滋味,秘笑道:“既然城裡的局勢劍拔弩張,小紅你也湊個熱鬨如何?”

“……”葛葉犯汗顏,這女人還是挑了這個最嗆人的稱呼,他忍了,反問道,“如何湊熱鬨?”

香瑟瑟輕邁腳步,唇畔處浮起淺淺的笑意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給他們來一場經濟危機如何?”

葛葉犯琢磨了會,唇瓣處浮起與她不差分毫的陰損笑意,輕作點頭道:“嗯,我助你亂他們的局,你要給本座什麼回報?”

“……”香瑟瑟好看的煙墨眉毛略帶幾分質疑抖了抖,側耳向著他冷聲反問,“你不是說,不要錢嗎?”

葛葉犯懶靠背椅,理所當然道:“本座主動出手的,自然是分毫不收。現在是你有求於我,那就另當彆論。”

“……”香瑟瑟沉默,突然有一股衝動想乾重生在這個世界之後還沒乾過的事情,那就是,爆粗!

這人一定是隔夜飯吃多了,嚴重營養不良,導致心肝發育不純,才頂著一顆黑不溜秋的心和一個隻用來說話的肺!

客棧,桃兒單手托腮靠在桌麵上,忽然聽到隔壁房間有動靜,她愣了愣迫不及待跑過去,見香瑟瑟安好坐在床上,她頓時揚起嘴角笑道:“夫人你可回來了,大家都在找你了!你去哪呢?”

“靈隱呢?她到哪呢?”香瑟瑟試探問道。

桃兒忙坐到她身旁,摸了摸她的額頭,回答:“靈隱姑娘還昏迷著,留在冰雪殿。隻有桃兒在這守著。”

“我沒事,去給我弄些吃的來。”香瑟瑟微笑道。

“嗯。”桃兒歡喜點頭,笑道,“夫人你等會,桃兒去去就來。”

待桃兒離開後,香瑟瑟把手一摸,摸到了放在枕邊的冰肌玉骨笛,心尖輕顫,忽然聽到動靜,她輕蹙眉心試探問道:“誰?”

“是本座。”

聽見這個低沉的男聲,琢磨了會,是黑麵鬼柳岩。

“你怎麼來呢?”香瑟瑟試探問道。

柳岩仍站在窗邊的位置,若有意味道:“當然是來看看你這個大言不慚女人,你已經提前行使了權力,本座得看看這付出到底有沒有價值。”

香瑟瑟沉默,又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

柳岩看了她許久,尤其是看著她的銀發和蒙眼的紗巾,試探問道:“他們想要天下,你呢?”

“報複。”香瑟瑟輕念了兩個字,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柳岩緊接著問:“本座利用自己的妻子做藥引,你不覺得惡心嗎?”

沉默了會,香瑟瑟不以為然說道:“得一鬼者能奪天下,指的肯定不僅僅是是你弄毒的能力。若你真心想以你妻子的肉身為藥引,那麼應該在取得冰魄之後才給她服毒,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給了彆人可乘之機。然你來得如此匆忙,還以此為讓人駕馭你的台階,分明是情急而迫於無奈。你妻子,或許因你而死,但並非你本意。你取冰魄,大概隻為保住她的屍體以作念想。”

柳岩輕沉眸色,默然不語。

許久,沒有聽到動靜,香瑟瑟察覺他已經離去,不多會,桃兒端著食物來了,香瑟瑟聽見她連連打嗬欠,便讓她去歇息。

吃了點東西,覺得沒胃口,她又下意識把手摸到枕邊的冰肌玉骨笛上,聽聞再過幾日,那男人就要迎娶太子妃了。

明明不想難過,但還是會感到鬱結,像是安慰自己,他隻是昏迷了,這並非他的意願?

可又如何,兩人再見,也隻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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