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瑟瑟輕蹙眉心琢磨了會,誓死如歸緊擰眉心點頭。
夜如晝輕拍香瑟瑟的手心示意讓她放鬆,他看了一陣水晶棺的女子,握住她的手,撫到香瑟瑟低下來的臉。
這冰冷的手放在臉上,心懷潔癖的香瑟瑟不由自主打了一個激靈,渾身雞皮疙瘩冒起。她竭力穩住情緒,深呼吸,把館中的女子當作香凝玉,才逐漸放鬆,眼圈忽燙,隻是蒙住了眼。
夜如晝握住母親的手緊貼著香瑟瑟的臉,微閉眼睛在心裡默念:“娘,她叫瑟瑟。跟你一樣,是位聰明、率性又溫柔的姑娘。初次見她,已經深深地被她吸引。娘,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走多遠,你若在天有靈,替我好好守護她。”
“因為怯懦,我曾失去她。但從這一刻開始,她隻屬於我!”默念著,他倏忽睜開鋒利的雙眼,眸底閃爍的亮光如翻滾雷霆中的閃電。
他緩慢放下母親的手, 一手將香瑟瑟擁入懷中,緊摟著她,在她耳邊輕輕記上一吻。
回過神來,見她沒有反抗,夜如晝微愣,這丫頭不是個隨便讓彆人得寸進尺的人,他雙手扶著她的肩膀低眸看,才發現她沒了意識。
“瑟瑟……瑟瑟……彆嚇我,快醒醒!”夜如晝慌張低念了幾聲,忙抱起她往外跑。
原是墓室裡濕氣太重,她身子虛,才昏過去了。
寢室裡,夜如晝屈膝靠坐在鋪著金黃色錦繡被子的床上,因為瘦削,身上的白衣顯得有些寬大,墨發披散看不見他的臉,懷中躺著昏迷的香瑟瑟,纖長而枯瘦的指尖溫柔地輕撫她的臉。
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她蒙眼處的水藍色紗巾,沉聲低喃:“瑟瑟,再愛我,可好?我們成親好不好?”
“少城主,納蘭姑娘來了。”
外麵傳來侍女的聲音。
“讓她進來。”夜如晝低沉應了聲,沒有抬頭,仍凝視著懷中昏迷的香瑟瑟。
許久,走進來一個白衣女子,簡單發髻沒有多餘的首飾,步履緩慢,單手挺著腰,肚子隆起,看上去懷孕差不多五個月了。
看見床上“依偎”的二人微訝,目光定格在香瑟瑟銀色的發絲和蒙眼的紗巾,她顧不得眼前的曖昧,將信將疑迫切問道:“她是……瑟瑟?”
“嗯。”夜如晝低沉應聲。
“可是……”女子搖搖頭,迫切上前兩步,試探問道,“她……誰把她變成這個樣子?我離開之前……她還好好的……”
夜如晝雙手擁著香瑟瑟的肩膀,被劉海遮擋的眼睛流露著寵溺的溫柔,喃喃道:“她以後也會好好的。她是我的,從今而後隻是我的。”
聞言,女子咬了咬唇沒有說話,沉默了許久,略帶幾分憂慮道:“我聽說,城裡的百姓不知受了什麼驚慌,瘋狂地搶糧食,亂成了一片。”
許久沒聽到他的聲音,隻見他唇畔處浮起一抹冷笑,她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這笑容熟悉得有點可怕,如冬天融化的冰水滴落在心頭,像是納蘭褚旭偶爾露出來陰森笑容。
香瑟瑟沉沉醒來,腦袋還有些混沌,隱約嗅到淡淡的芳草,且身處在一個溫暖的被窩裡頭,讓她犯懶的骨頭提不上勁來。
掙紮了許久,她才抓著床柩坐下來,緩慢提起還有點乏力的手輕扶側額,腳尖輕點地麵踩到的是柔軟毛毯。
她試探地向前走,除了剛才的床和兩根雕花柱子外沒摸到其他東西,感覺空蕩蕩的。
“有人嗎?”她試喊了聲,幾乎能聽見回音,這宮室的規模挺大,可為什麼啥都沒有?
不多會,一個侍女跑進來,恭謹問道:“姑娘,有何吩咐?”
香瑟瑟側耳聽了聽動靜,試探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回姑娘,這是少城主的寢室。”侍女連忙回答。
香瑟瑟蹙了蹙眉心,緊接著問:“他人呢?”
“少城主有急事要處理。”侍女恭敬回答,“少城主吩咐奴婢要好好侍候您,你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少城主忙完之後會馬上過來陪您。”
陪?香瑟瑟納悶皺起眉頭,這個字眼是不是用得不恰當啊?
她懶得糾結這侍女的口誤,走了兩步,忙問道:“你可知道我那昏迷的侍女在哪?帶我去看看。”
“姑娘,少城主說你身子虛,不能到處走動,讓您在這好好歇息。你需要什麼,儘管吩咐一聲。”
軟禁?香瑟瑟臉色微沉,但也不多說什麼,揮手讓侍女退下,她要好好會一會這個少城主,看他還玩什麼花樣。
侍女退下去後,香瑟瑟又在這空蕩蕩的宮室悠轉了一圈,宮室很大,感覺挺乾淨的。
她深深呼吸,一股濃烈苦澀襲入鼻蕾,直擊胸口。
“咳咳……”她猛然咳了出來,險些沒有吐了。
“聞到就吐了,能喝下去嗎?”
是柳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