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聶雲庭搖頭歎息兩聲,戲謔道,“納蘭褚旭到了都狼國是不是水土不服,才會眼神不好使,竟派你這種貨色來打點?”
瑜貴妃頓時目光凶厲,恨恨盯著聶雲庭。
聶雲庭看也沒看她,一邊玩弄衣袖一邊歎息道:“板凳還沒坐下,就打起來了,還勞煩德高望重的太君她老人家千裡迢迢跑來賞你一個耳光。這般重視,是你領悟能力太差了,還是納蘭褚旭彆有居心啊?”
瑜貴妃正欲反駁,聶雲庭這才抬起頭來詭秘戲謔笑道:“準皇後是吧?嗯,本王這會領悟到納蘭褚旭為何派你出使,還讓你先行。那就是因為你資質實在有限,需要我們大夥給他調教調教你這個不成氣候的準皇後!”
“你放肆!”瑜貴妃竭斯底裡咆哮。
慕容憶頓時抖肩笑了出來,自認到蒼月國好些日子,到現在才發現原來這裡的人一個比一個好玩。
太君雖然不喜歡聶雲庭,而且他的話裡還有重傷納蘭褚旭的意思,但是,此時此刻,她權當什麼都沒聽見,索性閉門養神。
瑜貴妃怒氣衝衝盯著在場的人,扶著她的侍女憤懣小聲低念:“娘娘,他們人多欺負人少,咱們還是等陛下來了再處置他們。”
瑜貴妃怒目睨向香瑟瑟,正想憤然撤退,目光掃過太君身上時,忽然想到什麼,陰柔低笑道:“太君提醒本宮了,陛下似乎真的還沒有明旨休掉這個女人,那麼,她也算是後宮之人,既然是後宮之人,就歸本宮管。”
“來人啊!”瑜貴妃再次淩厲怒喝一聲,揚聲道,“香瑟瑟縱容奴仆以下犯上,罪大惡極。其奴仆就地正法,這女人給本宮押下!誰敢阻撓,同罪誅!”
“是!”赤羽護衛帶領士兵衝上去。
靈隱和兩個門衛迎頭而上,太君眸色一緊,忙讓兩個侍女過去幫忙。
藥奴騰飛而起,踩著人頭翻身落到香瑟瑟和桃兒的跟前。
“嘭”的一聲門開了,相府的家奴衝了出來,場麵霎時一片混亂。
“咻”
一根利箭橫空而過,還在打鬥的人倉惶躲開,給這利箭讓出一條路來,穩住腳跟後再扭頭睨向利箭發出的方向,原始坐在馬車裡的聶雲庭,他手裡還把著弓,單眼瞄準,嘴噙戲謔的笑,不羈而帥氣。
瑜貴妃睨向他,揚聲喝道:“這是我們都狼國後宮的事情,睿王爺要管嗎?”
聶雲庭沒有說話,直接把她作為瞄準目標。
“……”瑜貴妃不由得怔了怔,兩個赤羽護衛旋即抽身回來護在她的跟前。
太君等人猛吃一驚,沒想到這聶雲庭為了香瑟瑟,竟敢如此瘋狂,射殺一國貴妃!這可不是一句玩笑的小事!
聶雲庭冷嗤一笑,擱下手中的弓弩,笑意不改,眸色微冷,鄭重道:“這是蒼月國。都狼國的後宮如何亂七八糟,請回都狼國料理。誰在這生事,聚眾鬥毆,都歸本王管。”
瑜貴妃狠握拳頭盯著他。
聶雲庭冷冷低笑,側眸看向香瑟瑟,鄭重道:“這個女人,本王是護定了。若納蘭褚旭……你們淩淵帝,鬼皇非要追究她的責任,直接到我睿王府來,隨時恭候大駕。”
頓了會,他再瞥向瑜貴妃警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管你是都狼國的貴妃也好準皇後也好,隻要在蒼月國聚眾鬥毆,牢房也恭候你的大駕。”說罷,冷手拂下帷簾。
馬車夫會意,旋即駕馬車離開。
瑜貴妃恨恨剜了香瑟瑟一眼,憤懣拂袖往自己的馬車走去。
“瑜貴妃。”
突然響起香瑟瑟呼喚的聲音。
瑜貴妃咬牙,許久,才揚起惡毒的雙眸睨視過去,看見香瑟瑟手裡拿著一張紙,微愣,沒反應過來。
香瑟瑟明麗笑道:“請你看清楚,這是房契。這裡確是你們鬼皇陛下的舊居,但煩請你記住,隻是舊居。現在,它是我的。彆有事沒事在我家門口吵吵鬨鬨的,妨礙我休息。你想入住,還得請示,我同不同意。”
“嗬!”瑜貴妃冷哼一聲,忿忿帶人撤離。
待瑜貴妃的人離去後,太君看了眼香瑟瑟,並沒多說什麼,便帶人離開了。
桃兒看著太君離去的馬車,納悶問道:“這太君怎麼走呢?她不是有話跟我們夫人說嗎?”
“該說的已經說了,沒有必要再說。”香瑟瑟若有意味低念。
“嗯?”桃兒迷惑扭頭看她。
“進去吧。”香瑟瑟輕聲道。
另一邊,雲婆瞅了瞅太君還有幾縷憂思的神色,試探問道:“主子,既然見到了少奶奶,為何不與她說話,就回來了?”
“該說的已經說了,沒有必要再說。”太君若有意味低念。
雲婆琢磨了會,會意點頭,輕聲問:“少奶奶她會明白你的意思嗎?”
“她比誰都聰慧,怎麼會不懂?隻是……”太君輕歎一聲低念,“她願不願意懂罷了。”
“既然如此,主子你又擔憂什麼?”雲婆好奇問道。
“睿王。”太君低念了聲,憂上眉頭,若有所思道,“他剛才雖是在維護瑟瑟,但是,彆有目的。這人一直覬覦著瑟瑟,剛才的舉動無非就是想擴大旭兒跟瑟瑟的矛盾,讓他倆正式翻臉,他好趁虛而入。”
雲婆輕作點頭,沉默了會,輕聲問道:“主子,以你來看,大少爺還會惦記著少奶奶嗎?少奶奶冒用鬼王鏢,大少爺說是為了追究她而來……”
太君輕搖頭低念:“靈隱是旭兒的人,她敢出手打那瑜貴妃,足以證明旭兒心之所向。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既然那個晚上我認可了香瑟瑟,那麼,她就是我的曾孫媳婦。”說著,微閉眼睛喃喃道,“守護她,是我能為旭兒做的最後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