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會,牡丹沉下眸色,冷聲道:“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為了速戰速決見到戰王,規矩由本郡主來定。比試方法就按照屠場的俗套,比試內力。誰輸了,誰自毀容顏,挑斷手筋手筋,永生不得再習武,不得再踏入南都半步。”
為了一個男人,至於嗎?香瑟瑟很是無語,下意識看了一眼備在旁邊的兩張高檔金絲木楠桌子,比試內力,如無意外,跟之前慕容憶所說的“武鬥金剛”相似,還是以毀掉一張桌子為代價,不,這裡是兩張。
而且,兩張金絲楠木桌子還各自擺放著一列價值不菲的白玉夜光杯,這天銀國的紈絝子弟是不惜血本的瘋狂呀!
她打量了兩眼這個牡丹,看她銳利的眸子,如同時刻等待血拚一場的母老虎,那氣場不可小覷,更何況,天銀國尚武,沒有好的武功底子這位群主也不敢站在台上來為了一個男人叫囂。
而她自己呢,學武隻得一年時間,雖然度了些內力,且最近武功大有長進,但學的也隻是輕功。
論拳腳不是彆人的對手,論內功更加不如彆人深厚,按照她們的規矩比試,橫豎都是慘敗!
見“麗姬”許久沒有應答,牡丹冷聲問道:“你有異議?”
香瑟瑟目光輕輕掃過台下眾人,莞爾淺笑,側頭看向她,反問道:“郡主都說那是俗套,按照它的方法比試,你不嫌身份低下,我都覺得褻瀆,更何況是戰王呢?”
這回小公爺和納蘭北峰匆匆趕來,艱難地往人群堆裡麵擠。
牡丹稍稍陰下眼眸盯著她,冷聲責問:“你有好建議?”
香瑟瑟收回落在台下的目光,下意識把目光轉到金絲楠木桌上一列排開的白玉夜光杯上,她慢步走過去戲謔笑道:“比拳腳論內力,都是凡夫俗子的玩法,咱們就來點特彆的。”
說著,香瑟瑟端起其中一隻白玉夜光杯,回過身來,詭秘低笑道:“你我都不用內力,誰能一眼將這個杯子看破,誰為勝。”
聞言,眾人不由得訝然。
小公爺側頭看向納蘭北峰,激動問道:“不用內力就能一眼把杯子看破,你嫂子那麼厲害?”
“嗬嗬……”被人潮擠得狼狽的納蘭北峰隻得“嗬嗬”一聲,看著台上胸有成竹的香瑟瑟,他信誓旦旦點頭,蒼月國權傾朝野的穹戈夫人和玩鳥成狂的太子都被她倒下了,他相信她是無所不能的!
“怎的,郡主怕了?”香瑟瑟戲謔低念。
牡丹握了握拳頭,流轉眸光往台下的人瞅去。
“牡丹!牡丹!牡丹!”
台下又是一陣熱烈的歡呼。
牡丹恢複了剛才的傲慢,睨向香瑟瑟冷聲回應:“比就比,誰怕誰呀,就按照你的說法!誰敢用一絲內力,誰就輸了!”
“一言為定。”香瑟瑟抿唇淺笑,眸子的霸氣閃閃發光。
看見她這個明澈的笑容,台下眾人不由得恍然一愣,明明此女姿色不遜,但是越看她又覺得越美。
雖然台上都穿著著一件紅衣,但一個是妖嬈,一個是高貴,那牡丹似乎已經把最美豔的姿態展現在人前再無驚喜可言。
而這“麗姬”卻像是沉睡中緩慢綻放的花苞,隨著她氣場的變化,一點一點的,不斷讓人刮目相看,眼前一亮,仿佛她才是那吸收了日月精華,正準備含苞待放的牡丹,讓人心中時刻充滿著激動的期待。
見台下的男子巴巴地看著她,牡丹氣急敗壞道:“除了剛才的規定,誰輸了,誰就剜了眼珠,把手指的骨頭一根一根剔出來!”
納蘭北峰聽在耳裡頓覺惡心,小公爺倒是見慣不怪了。
“咚”的一聲銅鑼響。
“牡丹!牡丹!牡丹!”
台下的人又開始熱烈呼喝,牡丹率先站到桌子前來盯著桌麵上的白玉夜光杯,台下眾人跟著提起小心肝凝神屏息看著那杯子,隻可惜牡丹把那杯子看了又看還是未能將其看破。
許久,牡丹緊握拳頭,睨向香瑟瑟冷聲道:“本郡主就不相信你能將這杯子看破!”
香瑟瑟走上前來,微閉眼睛深呼吸,一會,緩慢睜開烏亮明澈的眸子,目光一睨定格在杯子處。
“呯玲”幾乎是一瞬間,完好的杯子瞬間四分五裂碎下了。
“唬……”台下頓時掀起一陣驚呼,情不自禁驚呼是因為他們認定此女真的沒有使用內力,又或者是她的內力高深莫測,達到驚人的地步,才讓在場所有習武之人都默認她沒有使用丁點內力。
“嫂子……”納蘭北峰差點沒驚呼出來,但還是竭力把心中的激動壓下去,小聲低念,“……好厲害!”
“真的破了!”小公爺激動地抓著納蘭北峰的手臂,訝然道,“太不可思議了!”
牡丹踉蹌倒退兩步,繼而激動叫喊:“不!不可能!”
香瑟瑟側頭看向她,婉婉一笑道:“今夜,戰王,歸我了。”
“……”納蘭北峰霎時瞪大雙眼——嫂子要包養男人,這還得了!
“啊!”牡丹突然發了瘋似的咆哮一聲,閃電般抬起手來直接把兩根手指插進眼眶裡,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霎時鮮血飛濺。
“……”香瑟瑟被嚇得臉色一陣煞白,禁不住踉蹌倒退兩步。
牡丹恨恨將血淋淋的眼球扔到地上,手撚一塊杯子碎片,原地旋轉一圈抹頸而亡。
香瑟瑟怔了怔,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