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
白家兄妹二人互相哭著。
兩個人淚眼汪汪的,劫後餘生的感受格外強烈。
司承琛在門口等了許久,白景天開門時眼睛腫得像是核桃仁,“你怎麼不進來?”
“晚晚沒醒你哭,現在醒了你也哭。”
他眼角噙著戲謔,“你本來就是這麼愛哭的人麼?小白。”
又是調侃又是喊他小白。
白景天不情願,“是,我本來就是這麼愛哭的人,我是感性的,不像你,天生理性,另外彆喊我小白。”
“我去給晚晚拿藥,你進去看看吧,情緒倒是比我想象之中的要穩定很多,儘可能地彆提他。”白景天現在再也不喊那個人渣為叔叔了。
司承琛敲了敲病房門,看著床上躺著的沒有生氣的人兒,唇側漾出淡淡的笑,“睡醒了?”
“阿琛哥哥,你也跟著我哥一起來了?”白景晚聲音很是嘶啞,“我這聲音是不是很難聽啊?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他站在床尾,看著小姑娘,“晚晚,我們是家人,談不上添麻煩,隻是你這一覺睡得夠久,給你那愛哭包哥哥嚇壞了。”
她吐了吐舌頭,有幾分不好意思,“你怎麼不問我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問了,你就一定會說實話麼?這是你的事情,看到你安全就足夠了,至於事情的經過,完全交由你自己。”
白景晚側著臉,長長地歎息一聲,“你跟我哥不一樣,我哥總是問東問西,恨不得有個監控在我身上,看看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有沒有錯過哪些細節。”
她覺得這也算是一種甜蜜的負擔,“我哥從小就這樣,比我媽還囉嗦,不過要不是我哥,我估計我也不會好好長大。”
“你知道我爸這一次來說了些什麼嗎?我才知道他跟我媽從來不是相愛,我媽成了某種意義上的小三,雙雙婚內出軌,我不過就是個累贅。”
一句話,說清楚了所有細節。
司承琛懂了為什麼白景晚會做出如此激進的行為。
白景晚眼眶一直都是紅的,不知道是因為剛剛哭的,還是因為談及此事整個人心情是鬱悶不振的。
她深呼吸一口氣,手抓緊了被子,“其實他們可以跟我說實話的,為什麼要瞞著我呢?自以為對我好,其實都是他們自以為是。”
“不過我爸還是輸了,活著的人永遠比不了死了的人。”白景晚指腹輕輕擦拭去眼角冒出來的淚水。
白景晚聲音有幾分哽咽,“死了一場我才發現其實是我自己一直跟自己過不去,我不應該對他們抱有這麼大的期望。”
“我……我應該為自己而活,為一些既定的已發生的事情再去在意毫無意義了,也傷了身邊的人,我不想看到我哥在傷心難過了。”
她眼眶中又蓄滿了淚水,語調倔強,“阿琛哥哥,我要變得好起來,要儘快開始自己新生活,所以我想回國,和你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