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穆子和微微一笑，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他們這一路上日夜兼程，不惜一切代價趕來支援，連戰馬都跑死了上千匹。最終，他們還是及時趕到了戰場，為周毅等人帶來了希望。
“很好！你們隨機應變的能力讓我很滿意。”周毅滿意地看著穆子和，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
“都是殿下教得好。”穆子和謙虛地笑道。
然而，當周毅提到魯班戰死的消息時，穆子和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呆呆地看著周毅，仿佛不敢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他很想從周毅的臉上看到一絲開玩笑的痕跡，但周毅的神色告訴他，這是真的。
“魯老大！”穆子和悲呼一聲，跪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魯班不僅是他的戰友，更是他的兄弟。
周毅輕輕歎了口氣，拍了拍穆子和的肩膀，說道：“晚點你再去看看他吧。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我們還要繼續戰鬥。去把各部主將叫過來，我有事情吩咐。”
既然穆子和已經率部支援過來了，他們也不用再強行渡河了。周毅決定先收斂陣亡將士的遺體，將他們帶回重衛安葬。雖然草原上的天氣還不算太熱，但時間緊迫，他們必須儘快行動。
同時，周毅還決定派人強行渡河，將那三顆敵軍將領的人頭送回皇城。雖然他知道這些人頭送到皇城時可能已經腐爛發臭了，但這是他們向朝廷交差的憑證。至於這些人頭是否還保持完好，那就不是他們該關心的事情了。
“希望以後不要再打這樣的惡戰了。”周毅心中默默祈禱著，
周毅心中已有決斷，他取來一塊潔白的布匹，從戰馬的傷口中滴落的鮮血輕輕沾染其上，以此書寫了一封血戰報。他親手交給一名信使，囑咐其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將戰報與戰利品——北魏大單於的人頭，一並送交韓碩，再由韓碩轉呈給皇城。
三日後，周毅所部帶著沉重的俘虜和陣亡將士的遺體，浩浩蕩蕩地回到了重衛。除了戰場上當場陣亡的將士，還有部分重傷員因傷勢過重而未能挺過這一關。粗略一算，他原本率領的一萬精兵與一千鐵血軍，如今折損了將近七千人。其中戰將更是損失了六人，包括他視為左膀右臂的愛將魯班。更有三四百人，即使治愈，也無法再回到軍中。
這一戰，他們雖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輝煌勝利，但付出的代價也極其慘重。而公孫止所部突襲雁回山大營的行動，卻未能成功。他們到達時，敵軍早已撤離。不過，公孫止在追擊途中，意外地截獲了兩個正欲向北魏王庭遷徙的部落，俘虜了他們的人與牲畜。公孫止留下部分兵力押送俘虜與牲畜，自己則帶著其餘人馬先行返回重衛。
“公孫將軍，恭喜你我共同立下不世奇功！”周毅見到公孫止，雖然麵上帶著笑意，但眼中卻滿是疲憊與沉痛。
公孫止聞言，也是滿臉喜色：“王爺，斬殺北魏大單於，這確實是不世奇功！此戰之後，北魏必將元氣大傷，短時間內難以再對大晉構成威脅。”
“先彆急著道喜。”周毅搖了搖頭，歎息道，“走吧，隨我去送送那些陣亡的兄弟。”
公孫止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戰爭無情，他們都知道這一點。但每當麵對戰友的犧牲，心中總是難以平靜。
很快，周毅與公孫止帶著重衛中尚能動彈的將士們，來到了陣亡將士的安葬之地。眼前的景象讓公孫止驚住了——隻見地麵上密密麻麻地挖著一個個小坑，每個小坑中都安放著一名陣亡將士的遺體。每個小坑前都立著一塊簡易的木牌作為墓碑，日後會換成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