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
妙音聞言，瓊鼻輕哼，媚眼如絲地回擊道：“誰怕誰啊，不是你說的麼，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周毅被妙音那魅惑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陣火起，這妖精，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正當兩人打情罵俏之際，樓芝緩緩站了起來，她的身影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妙音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樓芝的動靜，輕聲提醒周毅。
周毅回頭望去，隻見樓芝走了過來，她的身後還跟著張四澤。張四澤一臉好奇地湊了過來，顯然是想看看周毅和樓芝能談判出個什麼結果。
樓芝走到周毅麵前，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我代表北魏提出新的條件。朝貢的戰馬，每年增加至兩千匹；遷移五萬人入北境，但無法保證全部是青壯，隻能整戶遷移。這些老弱之人，若由你們帶走，途中必定死傷慘重。所以，我想將他們和你們的軍糧留給你。”
“另外，我再用四千匹上等戰馬，換取你四十萬擔糧食。”樓芝一口氣說完，目光緊緊盯著周毅。
張四澤在一旁撇撇嘴，心中不屑。這樓芝被打得怕了才想到用戰馬換糧食？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這種情況下，換不換糧食，哪裡由得了他們北魏說了算？
周毅輕輕搖頭，歎息道：“樓芝，你似乎還沒有想通。你的條件雖然比之前好了不少，但還不夠。”
周毅微微皺眉，目光如炬，直視著麵前的樓芝。
“樓芝，你給出的條件，我已經聽到了。”他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堅定，“但你以為，砍掉些許條件，就能用戰馬換得糧食？這未免太過天真了。”
樓芝的眼眸中，滿是失魂落魄的黯淡，她無力地望向周毅，聲音顫抖：“周毅，你我都非庸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北魏若亡，對你來說並非好事。如今，它雖已疲憊不堪，但仍是阻擋外敵的屏障。若失此屏障，鬼方與北方蠻族將長驅直入，牧馬草原危在旦夕。”
張四澤在旁聽得連連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向周毅使了個眼色，似乎也在提醒周毅考慮這一點。
然而，周毅並未被樓芝的話所動搖，他輕輕搖頭，目光再次鎖定樓芝：“樓芝，你的聰慧我向來知曉。但今日，我並非與你談判，而是想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自我救贖的機會。”
他微微一頓，聲音變得低沉而有力：“若是你想燒一壺水泡茶，卻發現柴火隻夠燒半壺，你會如何抉擇？”
張四澤不假思索地答道：“自然是去找柴火啊！”
妙音卻是沉默不語，她知道周毅的問題絕不簡單。
樓芝緊鎖眉頭，沉思片刻，終於苦澀地開口：“周毅，你是想讓我倒掉半壺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