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8章
“老夫不過是多讀了幾年聖賢書，一介窮酸書生罷了。”
高瑞星雖如此說，但那舉手投足間的自信與傲骨，卻分明在告訴世人：這“大儒”二字，他高瑞星，當之無愧！
“哦？”周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目光如炬，直視高瑞星，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威嚴，“高老既言功名利祿皆為浮雲，那又何懼於禮法之束？”
高瑞星聞言，眉頭微皺，卻依舊保持著那份傲骨，朗聲道：“老朽雖不求功名，但心中所持，乃是為世間立一杆正義之秤，為蒼生謀一份安寧之道。至於禮法，自是知曉，卻非束縛。”
周毅輕笑，眼中閃過一抹銳利之色，緩緩道：“高老既為大儒，自當以身作則，熟諳我朝律例。本王鬥膽一問，若依大晉律，無爵無位者，麵見親王，當行何儀？”
此言一出，空氣仿佛凝固，高瑞星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他自然清楚，按律當行跪拜之禮，但心中那份傲氣與自尊，讓他難以輕易屈從。
“王爺此言差矣，禮法雖在，人心難測。老朽雖無爵無位，但所行之事，所言之理，皆為天下所敬仰。跪拜之禮，於老朽而言，不過虛名耳。”高瑞星聲音堅定，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周毅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語氣卻愈發嚴肅：“本王身為皇子，鎮守北境，肩負社稷安危，豈是區區虛名所能衡量？禮法，乃國之根本，不可輕廢。高老若真為天下士子之表率，更應恪守此道。”
言罷，周毅目光掃過四周，那些靜坐的士子們，個個麵露憤慨，仿佛周毅的話觸動了他們心中的逆鱗。
“王爺此言，未免太過偏頗！”一名士子忍不住站了出來，義憤填膺，“高老乃我輩敬仰之楷模，其學識、品德，皆為我等所不及。王爺以權勢壓人，強求跪拜，實乃有辱斯文！”
“哼，好一個有辱斯文！”周毅冷哼一聲，周身氣勢驟然攀升，“本王並非不通情理之人，但禮法之下，人人平等。高老若真有經天緯地之才，何須以不遵禮法來彰顯其不凡？真正的大儒，應是心懷天下，亦能謙遜守禮。”
“再者，本王今日之舉，非為羞辱高老，更非針對天下士子。而是要讓爾等明白，無論身處何位，都應尊禮守法，方能成就一番事業，不負蒼生厚望！”
楊紫輕扯周毅衣袖，眼神中滿含勸阻，示意他勿要過於逼迫高瑞星這位當世大儒。禮法雖嚴，然大晉文風昌盛，讀書人，尤其是如高瑞星般的學界泰鬥，其地位超然，跪禮之事，實乃微妙之局。
周毅微微側首，對楊紫的關切報以淡笑，隨即目光如炬，轉而鎖定在高瑞星身旁那位情緒最為激昂的年輕士子身上。此人，正是郭俊，一身傲骨，仿佛不畏強權。
“報上名來。”周毅的聲音冷冽如冰，不帶絲毫情感。
“郭俊。”郭俊昂首挺胸，聲音清朗，透著不屈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