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樓芝夫人已至。崔犇恭敬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
樓芝公主?哼,哪來的公主?周毅故作不解,瞪了崔犇一眼,記住了,以後要稱樓芝夫人!
遵命!崔犇應聲,立刻改口,樓芝夫人四字,在他口中顯得格外刺耳。
樓芝心中五味雜陳,這稱呼,對她而言,既是諷刺,又是現實。她深知,這一出戲,不過是周毅與崔犇對她的又一次提醒,關於她的身份,關於她的立場。
日後行事,還望三思。周毅淡淡掃了崔犇一眼,隨即揮手示意其退下。
待崔犇離去,周毅方才展顏一笑,對樓芝道:坐吧,何必拘禮?你我既為一家人,何須我親自相邀?
樓芝冷哼一聲,雖心有不甘,卻也隻得依言坐下,冷聲道:王爺客氣了,妾身怎敢勞您大駕?
哎,你這話說得,倒顯得我生分了。周毅搖頭失笑,前兩日我親自下地查看,地薯長勢喜人,估摸著畝產千五不在話下。知你即將來訪,我特意挖了幾顆,欲與你共賞這豐收的喜悅。畢竟,地薯雖珍,但此刻的我們,已非昔日可比。
樓芝心中暗罵,臉上卻隻能勉強維持著平靜:你自然是不缺,可我卻急需。
嘿,瞧你說的,我豈會忘了對你的承諾?周毅輕笑,眼中閃爍著神秘莫測的光芒,且安心等待,屬於你的,一樣都不會少。
周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目光深邃地望向樓芝,輕笑道:“說吧,樓芝夫人,此番造訪,究竟所為何事?”言罷,他手指輕撥,從炭火餘燼中巧妙地翻出一個金黃誘人的烤地薯,遞至樓芝麵前,那動作行雲流水,仿佛一切儘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