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7章
至於楊闊與賬房二人，則被暫時留下養傷，待其恢複，再行勞作，以示懲戒。
“王爺此番恩威並施，當真是高招迭出！”歸途之中，樓芝語帶諷刺，卻又難掩敬佩。她深知，周毅先是以雷霆手段震懾人心，繼而以仁政收攏民心，此番操作，既鞏固了權威，又贏得了民心，實在是高明至極。
“夫人謬讚了。”周毅輕笑一聲，看似隨意地一句調笑，實則深意難測。
樓芝不為所動，直視周毅，眼中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尚虛之事，王爺不必再隱瞞，我雖不才，卻也能窺見一二。賣官之財，你二人共分，如今又借此機會收買人心，王爺的算盤，打得可真是精妙。”
周毅聞言，隻是淡然一笑，不置可否。他深知，樓芝雖聰慧過人，卻也難以完全看透他的布局。在這權力的遊戲中，他既是棋手，亦是棋子，每一步都需精打細算，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無恥？”周毅輕笑一聲，“若真如此，那也是為了這天下蒼生，為了你我共同的未來。”言罷，他目光深邃，仿佛已洞穿未來的一切。
樓芝望著周毅那複雜的眼神，心中不禁生出幾分複雜情緒。
“我非但不敢輕易言你無恥，更無立場評判你的行事。”樓芝輕歎，目光中卻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欽佩，“反倒是我，應向你致以最深的敬意，因你又一次讓我領略了何為策略與手腕的極致。”
“口頭上的謝意太過蒼白，”周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如，你便以千八百匹駿馬作為謝禮，如何？那等風馳電掣之姿，定能配得上你的智勇雙全。”
此言一出，樓芝臉頰微微抽動，顯然是被周毅的厚臉皮逗樂了，又或是無奈於他的直接。她心中暗道：“此人果真是無恥至極，卻又能將無恥演繹得如此理所當然，令人啼笑皆非。”
周毅見狀，心中暗自得意，那份壞笑更甚，仿佛在說：“我就喜歡看你這種既想反駁我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真是彆有一番風味。”然而，隨即而來的，卻是對樓芝才能的深深惋惜，心中不禁長歎：“若她能為我所用，北境何愁不興？隻可惜，她的心，始終向著那遙遠的北魏。”
樓芝原本有心探望其他同族，但轉念一想，今日所見已足以窺見全局，那些從北魏遷徙而來的族人，境遇大抵相似，或許更為艱難。不過，她也明白，這一切隻是暫時的考驗，周毅的手段，定能逐步贏得人心，改善他們的生活。
“雖每日僅得數文銅錢，於他們而言，卻是生存之根本。”樓芝心中盤算，“窯廠提供食宿，溫飽無憂，積少成多，終能漸入佳境。相較於北魏的動蕩不安，此處或許才是他們真正的歸宿。”
思緒至此，樓芝心中稍安，隨周毅返回成衛，共赴馴鷹人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