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師，你好厲害！”
江如澈心裡想的都是，自己不知道要學習到什麼樣的地步，才能有傅斯顧的二分之一水平。
沒有得到傅斯顧的回複，對上傅斯顧複雜的眼神，江如澈有些疑惑。
怎麼了？難道傅斯顧還不開心嗎？
意識到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窩處，江如澈的青蔥指尖不明所以地撫上自己。
摸到腫起的地方後，如同捧著燙手山芋，江如澈小小尖叫一聲，“啊！”
然後趕緊用手捂住眼睛，露出指縫看著傅斯顧。
欲蓋彌彰說著：“傅老師，你彆多想！我不是因為你才這樣的，剛剛看了一點很感動的視頻！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很容易哭......”
傅斯顧給了女孩十足的麵子：“嗯，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因為我對你態度不好才難過的。”
因為女孩的羞澀輕笑出聲，而後認真說，“但我還是要跟你道歉，剛剛不應該那麼對你的。”
江如澈手下的皮膚又滾燙了幾分。
透出的目光接觸到傅斯顧專注看著自己的視線，趕緊垂下眼簾，結結巴巴道：“沒什麼，我理解傅老師的。”
“如果是我的話......”
說到患者的安全問題，江如澈穩下心神，“傅老師，如果因為我的原因，才讓患者沒有辦法蘇醒的話，我肯定會做噩夢的，我沒有辦法做到原諒自己。”
“所以，我很敬佩您。”
敬佩傅斯顧可以那麼快消化好負麵情緒，也敬佩傅斯顧並沒有因為自己觸了他黴頭就對自己遷怒。
他對自己的怒火是事出有因的。
兩人離開了ICU，傅斯顧領先江如澈小半步，因此是由他領著江如澈的方向。
電梯隻有兩人乘坐，傅斯顧不自覺站得有些近。
傅斯顧搖頭，不認同江如澈這番話。
“我們隻是醫生，不是神丹妙藥。”
“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力，儘我們所能去拯救我們手下的每一個病人。不愧對自己，就是我們對每一位家屬和患者最好的交代。”
每一位實習生都會有從青澀變為老練醫生的過程，而在這個過程裡，需要經過無數次心態的磨煉。
這種磨煉帶來的痛苦，遠比肉體上的勞累更容易讓人崩潰。
於公於私，傅斯顧都不希望女孩過多的體驗這種無力感。
傅斯顧看著鏡子裡尚且稚嫩的江如澈，說：“江如澈，就算是我，也做過很多失敗的手術。你不要把醫生神化，我們也是普通人。”
直到走出醫院，江如澈還是久久回不過神。
傅斯顧很少跟實習生講這些掏心窩子的話。
因為他知道，講的再多，對於心高氣盛的年輕人而言都是浮雲。他們要自己去體驗，才會認同。
“怎麼？”
傅斯顧帶著江如澈來到地下車庫，指腹摁下手上的鑰匙，低調的豪車隨之響起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