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她精心養育著孩子,最後得到的不是孩子的感恩,而是埋怨。
她的眼睛一下就空了,可她沒有憤怒的大叫,而是點了點頭:“行,那你說吧,你到底要怎樣?”
塗勒看了一眼麵色陰陰的父親塗靖甫:“爸,我變成現在這樣,一定讓您覺得恨鐵不成鋼了。
“很抱歉,讓您失望了,但我實在沒有像您那樣的才華,根本就不想當什麼外交官。我的人生誌向是:當一名攝影師,發現世上的美;當一名記者,揭發世間的不公。
“以後我是不太可能再走編製了,所以,現在我想先和您說明一下。
“請您不要對我有太高的期許,您兒子我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不像北堯哥那麼能乾,年紀輕輕就當了營長;也沒有傅小叔這樣,做生意的時候,長袖善舞,做律師時,辯詞犀利。我想做我喜歡做的事。
“我是喜歡謝歡。但是,我根本配不上謝歡。至少近幾年裡,我可能沒辦法接受和女人上床。所以,我是不可能娶她的。也請你們放過她。
“她從小不招芝芝阿姨喜歡,常年遭受謝叔叔語言暴力,這麼些年,她能一步步成為現在的她,走得不容易。請二老不要再為難她。”
有些人,從骨子裡壞了,沒得救了。
有些人,隻是一時被耽誤了。
塗勒屬於後者。
說到最後,他看向傅淵:
“幸好,謝歡有傅小叔愛護,否則,她真的就要被我毀掉了......傅小叔,請你以後一如既往地愛護謝歡。知她懂她,處處關照她,拜托了。”
結果,這份真誠的拜托,影射出了另一種味道。
邵蓉的眼皮狠狠地跳了好幾下,忽想到傅淵怎麼會這麼不顧一切地幫謝歡,這太反常了,於是一個想法突然跳入大腦,令謝歡未婚生子事件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
她立刻大叫了一聲:
“傅淵,那個孽種,原來是你和謝歡生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