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麵對他凶相畢露的逼問,謝歡沒有回答,隻是怔怔地看他,突然好心疼他。
原來他是這樣一個他,心裡藏著這麼多的委屈。
認得這麼多年,她竟從來不知道這些秘辛。
“你以前每次回你媽那邊,總會帶一身傷回來,不是你在外頭打架打的,而是被你媽打的?”
她忽然聯想到了這件事,不由自主就問出了聲,還撥掉了他的手。
傅淵一怔。
女人的腦回路,還真是奇怪:
他在逼問野男人,她腦子裡想的是很多年前他一身狼狽回家的模樣?
完全是兩個頻道的。
他暗暗皺眉,隨即嗤一笑:“我打架是專門學過的,一般人誰打得過我?當然是我媽打的。”
“可你為什麼從來不說?”
卻寧願讓家裡人誤會,覺得是他又跑出去闖禍了。
“這麼丟人的事,有什麼好說的?
“我媽嫁到傅家這麼多年,你能在外頭聽到有關我媽的任何事嗎?
“沒有。
“傅家會把醜聞封殺殆儘,讓人絕口不提。
“即便醜事做儘,也會維持好形象。所有人都虛偽之極......”
傅淵對家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鄙視:“即便知道我就是個孽種,可是所有人都不當一回事,繼續維持家族和睦。”
謝歡怔怔,忽撲過去抱住了他,鄭重地叫道:“你彆自稱孽種,傅淵,你很好。非常好。真的。不管你是怎麼來的,但是你沒有長歪,你是出類拔萃的......”
麵對突如其來的擁抱,傅淵又怔了怔。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覺得他沒心沒肺,家裡的責罰,與他來說無關痛癢,他就是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二世祖。
可誰又能知道他內心的渴望?
渴望得到溫暖,渴望和父母正常地生活。
結果,他什麼都得不到。
所以,他才表現得事事叛逆,總想和家裡對著乾。
如今長大了,他已變得強大,可被這個女人一暖,剛剛還煩躁的心,忽變得平靜了,竟有暖流在流動。
這個女人,總能觸動他內心最柔軟的弦。
沉默了一下,他才嘴硬地說道:
“我知道我很好。但是,我更知道:如果孩子是女人被強迫得來的,她會恨。恨入骨髓的那種恨。哪怕我的出生,讓她得享潑天富貴,但是她的恨,就沒消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