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撫琴受辱(2 / 2)

慕容長玥衍公子 卿新 3688 字 9個月前

長玥眉頭微皺,雖知樂師為難,但現在眾人當前,那鬼魅妖異之人擺明是要刻意為難她,她若不為難這樂師,今夜的自己,怕也無法脫身。

心思至此,長玥隻道:“得罪了。”

彆怪她心狠無禮,實則是被逼無奈。人在危機時刻,終歸是自私的。

長玥嗓音一落,便直接伸手奪琴。

樂師猝不及防,麵前之琴當即挪位,他神色陡變,整個人撲了上來,最後竟和長玥爭搶著滾在了一起,胡亂抓扯間,竟是抓散了長玥裹身的被褥。

刹那,殿中爆發一陣陣驚呼,僅是眨眼間,便有妖異懶散的笑聲響起。

“宮主好壞。花瑟以前還未入靈禦宮時,便聽過大昭長玥公主之名的,而今宮主竟讓這般高貴的人與樂師搶琴,甚至春意大泄,若是世上傾慕她的男人們知曉了,都會責怪宮主不懂憐香惜玉了。”這時,一道調侃帶笑的嗓音響起,是那花瑟的。

“她不過已是屍首,即便以前再揚名立外,此際也不過是具空殼。花瑟這般在意外麵男人的看法,莫不是入了這靈禦宮,本宮未喂飽你,竟讓你還念著外麵的男人心思?”

這慵懶隨意的話顯然也是調侃,隻是話不對題,明顯是在柔膩膩的戲弄花瑟。

花瑟顯然也極其配合,柔軟的身子更是親切的貼著男子,“宮主誤會花瑟了,花瑟此生能遇上宮主,已是花瑟幾世修來的福分,豈還會念著世外男子。花瑟僅念宮主一人便足矣了。”

這話極為對那妖異男子胃口,他輕笑,勾唇再度朝花瑟臉上吻來,二人再度開始親昵。

長玥四肢剛被宿傾恢複,並不靈活,此番與樂師奪琴,動作緩慢,加之柔弱無力,無疑是占了下風。

待被褥被抓開,春意大泄,一股濃烈的恥辱交織在心,她有些發狂,一手抓緊被褥,一手拚命舉琴朝略微怔愕的樂師砸去。

樂師險險避開,二人又開始扭打。

不多時,身上的被褥終究未能保住,全然被樂師抓落,春意全泄。

在場之人皆已看待。

長玥越發癲狂,朝樂師不要命的用琴猛砸,一番激烈之後,樂師頭破血流,終於倒下。

霎時,殿中未再有半分聲響,寂寂無聲。

長玥手腕已是骨折,本是無知無覺的身子,此際竟是疼痛劇烈。

她滿手是血,臉上也濺了不少。她神色近乎癲狂,在原地坐了片刻,這才用被褥重新裹好滿身傷痕的身子,骨折得彎成一種詭異弧度的手緊緊將古琴抱在懷裡,而後渾身狼狽的起身站定在正中,目光冷沉無底的朝主位上的男子望去,“古琴已有,宮主想聽什麼曲子?”

那妖異之人並未言話,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流轉,似要全然將長玥看透。

“宮主,花瑟想聽春江曲。”周遭氣氛靜默片刻,男子懷裡的花瑟柔然出聲。

嗓音一落,她伸手親昵的貼著男子的臉,將他的臉拂轉過來,讓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聽說長玥公主琴棋書畫皆了得,花瑟有幸見她,想聽她撫一曲春江曲,可好?”

男子凝她片刻,不出聲。

花瑟神色略有緊張,但轉瞬將柔軟的身子朝他懷裡鑽,“宮主,可好?”

男子終於是勾唇而笑,“美人要聽,自是尚可。”

說完,目光落回長玥,嗓音魅然,“就撫首春江曲。”

長玥一言不發的點頭,麵上並無半分情緒,冷沉得猶如枯井,透著幾分灰沉與死氣。

她緩身坐了下來,將琴放於腿上,滿是鮮血的手指探上琴弦,開始輕抹慢挑。

方才那花瑟說得並沒錯,以前的她,的確琴棋書畫四絕,天下之人喜她,七分是喜她容貌,三分喜她才華。

曾經的她,才貌雙絕,金枝玉葉,常人見她一眼都比登天還難,卻是不料,而今從雲端跌落的自己,竟會當眾春意大泄,竟會如妓子般撫琴討歡。

死而複生的她,終歸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公主,方才發生的一切,都讓她深入骨髓的明白,她受製於人,有求於人,為了苟活,她必須放下自尊,放下恥辱,讓自己無血無肉般的活著,無情,便不會悲戚,隻有這樣,她才能真正護著自己,強大自己。

一首春江曲,本是嬌然歡快,然而長玥撫出之音,卻是緩慢沉重,縱是音律婉轉悅耳,琴技了得,但那琴音卻不曾卷有半分情感。

手腕骨折,渾然不夠靈活,渾身疼痛鑽心難忍,使得她麵色慘白。

無疑,此番撫琴,是她在用性命在彈。

待琴曲完畢,長玥停了指,目光朝主位望去,額頭已是冒了薄汗。

那白衣妖異的男子正深眼凝她,修長的眼瞼微挑,隨即,他朝她懶散出聲,“空有軀殼,但卻無感,你這琴技,倒是與你聲名不符。”

毫不掩飾的貶評,略帶興味,卻掩藏半分複雜與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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