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這人不入流,好色如痞,但卻一直認為這人內心強大,心思也可收放自如,卻是未料這才出發沒多久,這人便色心大起,竟開始忍不住看春宮圖了。
長玥眉頭一皺,挪開了目光,隻道:“宮主雅興,長玥著實不敢恭維。隻是,宮主既是這般急不可耐,又為何,此行不將花瑟姑娘帶上?”
他神色微動,麵上慵懶笑容卻是分毫不變,“本宮出行,嫌少攜帶女人。今兒出行帶了長玥公主,便已算是破例。”
長玥緩道:“如此說來,宮主破例帶上長玥出行,倒是長玥之幸了。隻不過,宮主如今連春宮圖都看上了,又為何不破例將花瑟也帶上?若是帶上了花瑟,這些日子長夜慢慢,宮主也好與花瑟姑娘解欲才是。”
他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懶散緩慢的笑出聲來。
待片刻停了笑聲後,他修長的手指稍稍一動,將手中的書稍稍一展,“長夜公主以為,這書是春宮圖?”
長玥垂眸,沉默不言,算是默認。
僅是片刻,他便將書直接扔在了她的膝蓋上,長玥怔了一下,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正欲伸手將書撿起並朝他遞回,奈何手還未動,卻聞他繼續道:“長玥公主好生看看,這書上的東西,可非春宮圖,倒是寶貝呢。”
長玥心下再度抑製不住的漫出幾分沉雜與冷諷。
不過是一本春宮圖,卻被他說成了寶貝,這妖異之人行事怪異,連這道出來的言語都顯得痞然下作,著實令她對他生不出半分好感來。
長玥垂眸,不說話,待按捺心生一番後,才稍稍伸手,準備一言不發的將腿上的書收起,奈何待將書本合上,才見這本書的封麵上赫然寫著幾個華文行楷的大字:流光劍。
一時,她神色微愕,不由抬眸朝身旁之人望來,卻方巧迎上他那雙意味深長的目光。
“天下習武之人皆想奪得的流光劍譜,卻被長玥公主說成了春宮圖,想來那些天下武術知曉後,怕是要氣得吐血而亡。”他笑得懶散,嗓音也魅然婉轉,仿佛興致極佳。
長玥臉色也微微一變,重新垂眸,手指翻開書頁仔細凝望,才見這劍譜上用簡筆的線條繪著兩人,待這兩人卻是在比劃招數,並不像是親昵糾纏。
意識到這點,長玥眼角抽了半分,麵上的尷尬之色越演越烈。
他卻是笑得暢然,繼續調侃著出了聲,“本宮倒是奇了,長玥公主怎會一眼就判定這劍譜是春宮圖的?難不成長玥公主以前就看過春宮圖?”
長玥眉頭一皺。
他繼續笑道:“這書,本宮也瞧得差不多了,若是長玥公主喜歡,便送你得了。隻不過,長玥公主可得將這書藏好了,免得被旁人發覺了,也會以為長玥公主在看春宮圖了。”
他嗓音極其緩慢,魅然帶笑,言語一字一句皆是調侃,仿佛是發現了一大極為有趣之事,是以滔滔不絕的想要將興味之感徹底表露。
長玥心下微有起伏,卻是被她及時的壓製住了。
與這人相處這麼久,被他調侃的次數也是極多,此際,縱是心底仍是有些不悅,但也是略微習慣,是以片刻便能平複心緒,甚至也能淡然應對了。
“方才的確是長玥眼拙,誤會宮主了。”長玥淡著嗓子出了聲,神色平靜,連帶麵色也是淡然平寂,並無半分波動。
待嗓音一落,她便垂眸下來,目光朝手中的書一掃,繼續道:“宮主既是將這劍譜贈予了長玥,長玥自是感激不儘,隻是,長玥從未接觸過劍譜,若有看不懂之處,還望宮主多教教。”
他懶散慢騰的道:“這劍譜,不過是提前送你罷了,你若要練,但還得等內力強厚了再說,如若不然,內力不行,僅有劍術招數,也無疑是個花架子。”
長玥神色微動,“前夜長玥隨著宮主稍稍學了些內力,但也僅是入門,不知宮主是否還有其它內力心法,若是有,便告知長玥,長玥也好在車上練。”
他勾唇而笑,卻是不說話。
長玥候了片刻,終歸是忍不住抬眸朝他望來,卻是見他笑得悠遠懶散,半晌後,他才慢悠悠的道:“內力心法,便隻有那幾句,你若是能將心法融會貫通,自是極好。隻不過,本宮也說了,你體質與常人有異,習武隻得慢慢來,不可急於求成。”
長玥眸色微動,卻是不說話了,隨即便垂眸下來,翻著手中的劍譜看了看,而後便將劍譜放置一邊,盤腿坐好,而後再度如同前夜那般默念內功心法,再度開始修習起來。
這妖異之人的話,她雖讚成,但卻是不可順從而做,習武雖不能急於求成,但她卻沒多餘時間耗費,如今寄人籬下,不知何時就要被這妖異之人推出去為棋,如此一來,若無功夫防身,她是絕對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