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浪口平息(1 / 2)

慕容長玥衍公子 卿新 4975 字 9個月前

待周遭氣氛沉寂半晌,長玥才抬眸朝蕭意之掃了一眼,最後僅是麻木淡漠的點頭。

則是片刻,蕭意之再度朝她出了聲,“今日皇上大量,也不追究扶玉姑娘之過,扶玉姑娘此際,倒該謝得聖恩。”

長玥神色驀地一沉,當即想冷笑出聲。

這蕭意之方才頂撞晏親王,將晏親王那狗賊氣得滿麵紅白,而今那晏親王自行咽下怒意了,而這蕭意之,卻像是打了人再給其一顆糖,竟要讓她對晏親王謝恩,從而以全晏親王麵子。

無疑,這蕭意之此舉倒是冠冕堂皇,既可裝模作樣的繼續偽善,裝作自己對那晏親王依舊敬重,又可將她滿麵的麻木與冷沉擊散,逼得她不得不妥協下來聽他的話,朝晏親王那狗賊謝恩。

若是尋常女子,得他這般相助,自感激涕零,奈何她慕容長玥,經過今日之事,則對這蕭意之越發生恨。

今日擾她琴音,害她噴.血的是他,讓她陷入風尖浪口,隨即又將她拖出來保命的,仍舊是他,不得不說,今兒這蕭意之此舉,難不成是想讓她知曉,他威風八麵,滿手大權,既可讓她生,也可讓她死,從而,無形之中,給她於威懾?令她在他麵前,不得不滿身卑躬?

心思至此,越發冷嗤。

長玥冷沉觀他,並未言話。

他溫潤的神色,終歸是稍稍變了半許,那如畫的眉宇,竟也開始逐漸微皺。

“扶玉姑娘,還不對皇上謝恩?”他薄唇一啟,溫潤的嗓音依舊。

長玥則是垂眸下來,權衡一番,強行按捺心神,朝那高位上的晏親王出了聲,“多謝,皇上。”

短短幾字,說得極其艱難,似是每一字,都從牙縫裡強行擠出。

待嗓音落下,袖中的手,再度抑製不住的緊握成拳,滿身的恥辱感,竟也越發的濃厚,仿佛肆意的纏繞交織,令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蕭意之似是極為難得的鬆了口氣,語氣也卷了半分釋然,朝高位上的皇帝道:“此際這插曲,便是過了。而今才藝盛會繼續。今日難得出宮放鬆,也望各位才子佳人皆拿出本事來,若有心著,自可當麵求皇上賜婚,如此可得殊榮的機會,也望各位珍重。”

在場之人忙應和點頭。

蕭意之也未再多言,朝長玥出聲道:“扶玉姑娘,我們先下去。”

長玥依舊垂眸,兀自沉默,一言不發。

直至蕭意之在她麵前立了半晌,最後終歸是緩緩轉身,獨自下台時,她才稍稍斂神,踏步往前,下了台子。

一時,冷風拂來,滿身寒涼。周遭的衣裙,也被長劍刺出不少破洞,冷風灌來,當即遍體發涼。

奈何,長玥卻猶如未覺,步伐僵硬,直然往前,然而待行幾步,便被蕭意之堵了前路。

“扶玉姑娘是打算一直都這般垂眸,不再朝本王望來一眼?”溫潤的嗓音,如風和煦,然而此際聽在長玥耳裡,則是冷意浮動,似嘲似諷。

此際滿心的複雜與恨怒,心緒浮動,對他已是難以再裝模作樣的恭敬。

長玥僅是垂眸淡道:“方才形勢,嚇住了扶玉,是以此際想獨自呆著,請恕扶玉先行離開。”

她無意與他多言,嗓音也是極其冷沉,待尾音一落,便已再度踏步,從他身側繞開而行。

僅是片刻,他則是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指尖扣緊。

長玥瞳孔驟然一縮,當即猛然掙脫了他的手,卻也在這刹那,聞得了不遠處幾道驚愕得倒抽冷氣之聲。

視線下意識的循聲落去,便見不遠處幾名男子驚愕的朝這邊望著,一時之間竟驚得未能挪開目光,直至迎上長玥冷沉的眼時,那幾人才急忙挪開目光,身形卻顯得僵硬難耐。

“惠王爺若要教訓扶玉,亦或是要降罪於扶玉,直言便是,又何必拐彎抹角的害了扶玉,又裝模作樣的救扶玉?”心底怒意再度高漲,長玥終歸是有些忍不住了,冷沉沉的朝蕭意之出了聲。

寒風拂動,肆意的將他的墨發揚起。

周遭篝火的映襯,也將他俊然風華的容顏襯得如神如仙。

此際,他就這麼靜靜的望著她,神色平和,麵色平和,隻是那溫潤的瞳孔深處,卻似是夾雜著幾許複雜與無奈,甚至於,還有幾分極為難得的低怒。

“本王方才冒著頂撞皇威之罪,讓扶玉姑娘安然脫身,而今,扶玉姑娘對本王,倒仍是恨怒交織。”他凝著長玥,緩慢無波的出了聲,說著,嗓音一挑,溫潤的眸子也驟然一沉,繼續道:“在扶玉姑娘眼裡,本王,可是十惡不赦,無論做何,在你眼裡,皆冷心不善?”

長玥冷眼凝他,滿麵怒沉,“王爺對扶玉是否安了好心,王爺自是了然。再者,今夜之事,若非王爺以簫擾了扶玉的琴,扶玉,又豈會心口大疼,噴出血來?那周遭之人,又豈會將扶玉認作妖物,欲圖殺之而後快?”

他眉頭終歸是再度皺了起來,深眼凝她,瞳孔內,似有一股莫名的情緒將要傾瀉而出,複雜厚重,令人乍眼觀望,便覺頭皮發麻。

“本王今日,若不以簫打斷你的琴,你琴聲一出,內力而動,一旦在場有人亡了,你以為,你今日能活著離開?”片刻,他低沉沉的出了聲。

長玥垂眸下來,並不言話。

他繼續低沉著嗓子道:“方才一曲鼓風,已犯了國之大戒,琴曲中再添內力,擾人不適,更是大戒。皇上與在場之人,並非你想的那般簡單,你以為本王若是不乾涉你,在場之人便會蠢到任你的琴音殺了他們?”

長玥神色再度一沉,冷冽感與恨意也是肆意滋長與起伏。

她抬眸,目光再度冷沉沉的朝他望來,將他滿麵的複雜之色全數收於眼底,“王爺倒是誤會了,扶玉撫琴,不過太過投入,致使琴音昂然,惹人不適罷了。而今王爺出口這話,莫不是嫌扶玉方才吐血不夠,欲對扶玉莫名加罪,汙蔑扶玉想以琴殺了在場之人?”

他深眼凝她,瞳孔內複雜起伏,並未言話。

長玥勾唇冷笑,繼續道:“扶玉敬王爺,但王爺今日卻令扶玉失望了。而今扶玉心緒不平,難以平複,是以也難以對王爺做到恭敬,還望王爺恕罪。若王爺此際並無它事,扶玉,便告辭了。”

他麵色再度沉了沉,那深黑瞳孔內的目光,也驟然開始明滅不定,一股莫名的低沉與無奈感,也再度在他的瞳孔內滋長放大。

奈何這些看在長玥眼裡,卻再度成了裝模作樣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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