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竇猶坦白(2 / 2)

慕容長玥衍公子 卿新 4551 字 9個月前

這回,黑衣侍衛們與竇猶言行依舊如常,並無半點的異樣之處,奈何,即便如此,太子瑢不曾出現,這些黑衣侍衛與竇猶對太子瑢也是絕口不提。

長玥心頭越發了然,麵色冷沉淡漠,轉眸朝停在前方的那輛馬車掃了一眼,而後一言不發的由著侍衛的幫扶上了後一輛馬車。

一路前行,馬車顛簸搖曳,冗長繁雜的車輪聲也是不絕於耳。

突然多了這麼多閒暇時候,長玥坐在馬車內,再度開始修習內功,打發時辰。

接下來兩日,馬車疾馳而行,瘋狂趕路,這次,卻是晝夜不停,本是四日的車馬腳程,則因晝夜不停的趕路,竟強行縮短到了兩日。

這兩日內,車馬踏過了草原,行過了狹道,一路北上,入了雲蒼之境,最後再馬不停蹄,強行趕路,待得第三日一早,馬車終於將要抵達雲蒼帝都,而竇猶一行人,也終於是再度停了下來,原地歇息。

雲蒼的天氣,不若大昭凉寒,此番下得馬車時,雖有冷風拂刮,卻並無冷冽割臉之感。

此處歇息之地,是片樹林,樹木光禿荒蕪,看似蕭條,奈何,此地卻並非人跡罕至,反倒是前方不遠的官道上,隨時都有人馬路過,無形之中,倒是透出了幾分紛繁之氣。

長玥兀自而立,身上這身太子瑢的衣袍已是幾日未換,衣角之處,微微沾有泥濘,滿頭的青絲,也因不曾打理,稍稍顯得淩亂。

奈何,即便滿身狼狽不整,然而她麵容卻是依舊傾城無方,再加之神色冷冽,麵色寂寂,倒是襯出了幾分冷豔逼人之感。

竇猶緩步靠近她,伸手朝她遞來了一些乾糧,長玥淡漠掃他,伸手接過後,卻並未開食。

竇猶依舊立在長玥身邊,不曾如以前那般遞完乾糧後便轉身離開,反倒是剛毅無波的朝長玥出了聲,“雲蒼之帝,不若大昭寒涼,溫中帶濕,不知姑娘可習慣。”

長玥目光凝向林子深處,並不言話。

竇猶也不惱,繼續道:“前方兩裡處,便是雲蒼帝都的城門口了。這幾日一路趕路,風餐露宿,不曾讓扶玉姑娘真正休息好,還望姑娘莫怪。”

長玥瞳孔微微一縮,終於是陰沉冷冽的出了聲,“竇將軍也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扶玉又豈能怪罪竇將軍?再者,聞說竇大仁乃宮中大將,由你護送扶玉一路來這雲蒼,扶玉更該感激將軍才是。”

竇猶剛毅的麵容終於是極為難得的漫出了幾許詫異,卻也僅是片刻,他讚歎一聲,剛毅道:“殿下上次便與屬下說,姑娘冰雪聰明,如今瞧來,殿下果然慧眼識人,言語未誤。隻是,屬下倒也奇怪,這一路上屬下與姑娘說過的話最多不過十幾句,姑娘是如何知曉屬下.身份的?”

長玥冷沉道:“其餘侍衛皆敬畏於你,你腰間龍形玉佩也刻有‘將’字,不用多猜,也知你定是將才之人。”

他剛毅的麵容終於稍稍平和半分,“姑娘觀察細微,屬下佩服。這麼多日了,屬下不曾在姑娘麵前真正介紹身份,而今姑娘既是猜出,屬下也不隱瞞了,屬下姓竇名猶,乃雲蒼京都的護宮之將。”

護宮之將?

長玥神色微動,思緒蔓延。

雖是護宮之將,並非雲蒼國將帥,但想來也是太子瑢親近之人,若是不然,太子瑢待他又豈會如此親近。

長玥再度抬眸,略微細致的朝他打量,他滿身剛毅,站得颯爽筆直,倒也不懼長玥答應,反倒是唇瓣一啟,繼續朝長玥到:“這幾日舟車勞頓,著實辛苦姑娘了,待得入了帝都城,姑娘便會入住殿下提前差人為姑娘安置的彆院,好生休息了。”

長玥冷沉道:“太子殿下倒是客氣了。這幾日,太子殿下也是舟車勞頓,甚至還要在馬車內處理急事,這般情況之下,竟還要抽出精力差人為我準備彆院,倒是有心了。”

說著,她瞳孔微微一縮,朝竇猶漫不經心的道:“殿下如此有意,此番既是即將抵達雲蒼帝都的城門,扶玉自是要趁機當麵對殿下道謝才是。若是不然,一旦入城,殿下回宮,我入住彆院,怕是再難對殿下當麵言謝了。”

嗓音一落,她稍稍斂神,開始麵無表情的朝前方那輛馬車行去。

奈何,足下僅是剛行兩步,身後則揚來竇猶剛毅無波的嗓音,“扶玉姑娘冰雪聰明,心底本是有所答案,又何必非要探個究竟?”

長玥駐足,回眸朝竇猶望來,冷冽而道:“扶玉不知竇將軍何意。”

竇猶緩然上前幾步,待站定在長玥麵前,他才道:“扶玉姑娘這幾日對殿下也不聞不問,想必早知殿下不在我們隊伍之中。如此,既是姑娘心如明鏡,又為何非要去拆穿?姑娘故意做了幾日的‘糊塗’人,此際,怎又不願再偽裝下去,非得要做回明白人了?”

長玥瞳孔驟然一縮,心底深處,也驀地沉了半許。

還以為這竇猶要對她百般阻攔,強行應付,卻是不料他竟這般坦然直白的說了這話。

如此瞧來,太子瑢自是不在那馬車內,甚至於,早在幾日前便在大船上消失匿跡了。而這竇猶,也不曾太過刻意的瞞她,隻要她不硬行而問,他也不會主動而答,他如此言行,究竟是太子瑢吩咐,還是彆有原因?

思緒翻轉,一時之間,長玥傾城麻木的麵上展露冷色。

她陰沉的盯著竇猶,唇瓣一動,冷冽道:“我本是言行隨意,無論是要繼續偽裝,還是要做明白人,皆由我自行抉擇。隻不過,瑢太子早已不在船行之中,更不在這車馬之中,而竇將軍,又為何不提早告知扶玉?”

竇猶神色分毫不變,剛毅如常的道:“殿下行事,自有殿下的理由。屬下不告知姑娘,自也是殿下吩咐。隻不過,殿下對姑娘倒也極為特彆,即便讓屬下等人隱瞞姑娘,但也吩咐屬下等不可太過硬行欺瞞姑娘,一旦姑娘強行要問殿下下落了,屬下定要如實告知。奈何,這一路上,姑娘皆不曾強行逼問殿下行蹤,是以,屬下也不便如實告知。”

他這話說得倒是冠冕堂皇,隻是入得長玥耳裡,卻徒生幾許隨意的搪塞之意。

她神色略有起伏,未再言話。

待沉默片刻後,她逐漸轉眸朝前,陰沉的目光幽幽的凝向林中深處,冷冽無波的道:“殿下行事,扶玉自是無法乾預。隻不過,殿下此番離開,卻是對我不告而彆,此等所為,倒也非光明磊落的君子。”

她言語極其直白,話語內容卻是極為冷硬,甚至不曾掩飾的對那太子瑢展露出幾許嘲然之意。

周遭黑袍侍衛的麵色頓時稍稍變了幾許,紛紛抬眸朝長玥掃了幾眼,心神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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