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的故事太多了,選擇也太多了,一時之間,他也沒有想好該寫什麼類型的小說。
傷痕文學、改革文學、先鋒文學......
各種類型的文學體裁粉墨登場,讓人有種應接不暇的感覺。
這些能不能寫?
能寫。
但是,他又不想寫。
因為他不想做追趕潮流的人,更想做開啟潮流的人。
比如說黃土文學,他雖然做不了開創者,但是做個發揚者,開拓者似乎也不錯。往小了說,他是不忘本,心懷家鄉,往大了說,他這是為往聖繼絕學。
他一個土生土長的陝地人,農村泥腿子,寫什麼傷痕文學?
你是知青嗎?懂人家的傷痛嗎?
你是政府公務人員嗎?你懂什麼改革?
你一個泥腿子,大學生都不是,懂什麼叫先鋒文學嗎?
思考到這裡,薑玉樓明白了,自己到底應該寫什麼了。
陝的黃土高原,關中大地才是他的根,是他的營養所在。
要寫,他也要寫黃土文學!
最起碼,在他出名之前是這樣的。
想通了之後,薑玉樓心情大好。
關於作品他已經有腹案了,隻是新作品的素材需要積累,還要等《當代》的投稿結果。
薑玉樓最近成了班級裡的名人,身邊就多了許多對他噓寒問暖的人。
這些同學都成了他的書迷。
薑玉樓心裡得意,麵上卻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端坐在座位上,手中拿著的卻是唐月雯借給他的筆記。
暫時沒有寫作方麵的壓力,也是時候複習功課了。
對於他來說,學習和寫作一樣重要,大學生的名頭對他雖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名頭好聽不是嗎?
被好兄弟,喜歡的姑娘,以及同學們一陣吹捧後,薑玉樓覺得自己膨脹了。
好家夥,同學們是一點都不客氣,可勁地吹,吹著吹著,他都快成文豪了。
可他不敢不膨脹啊!
實際上,他的小說都還沒回信呢。
午飯時,兩人自然地坐在了一起。
薑玉樓關心地問道:“小說寫得怎麼樣?”
“......”唐月雯默不作聲。
她一點靈感都沒有,怎麼寫啊。
“對了,我有個靈感,要不你考慮一下?”
薑玉樓也不等她拒絕,直接說了出來:“故事是這樣的,有個叫雯雯的姑娘,在一個雨夜下晚班,沒有趕上末班車,路遇一個陌生的小夥子,這個陌生而又熱情的小夥子騎著自行車載她回家。
一路上,雯雯對這個小夥子由戒備到信任,最後竟然產生了好感,內心重新燃起了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之後,雯雯一直期待著能夠再次邂逅那位小夥子,可那位小夥子卻一直沒有出現。雯雯一直盼望著,堅信美好的愛情一定會實現。”
雯雯?
唐月雯抬起頭,他是在暗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