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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唐月雯手伸到了薑玉樓的手掌上。

看著女孩堅定的目光,薑玉樓妥協了。

薑玉樓鬆開手,無奈道:“唉,行吧。屋裡光線太差了,你把燈打開吧。”

“這還差不多。”女孩嘴角含笑。

唐月雯打開燈,坐在桌前,拿起了手稿。

手稿上的字依舊是鋼筆楷書,工整、乾淨,賞心悅目。

她能看出來,薑玉樓的字越寫越好了。

說不定以後能當鋼筆字書法家?

奇怪的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甩掉了。

稿紙已經很厚了,她翻了翻,差不多有十來張紙,每張紙正反兩麵寫得滿滿當當,差不多寫了有七八千字左右了吧。

就讓我看看你寫作的功力到底有沒有進步吧!

於是,唐月雯翻開了手稿的第一頁。

“在生活中,顧青自信他的感情並不十分脆弱。他曾幾天幾夜,在戰壕裡聽見過敵人炮火的狂轟濫炸,也曾經在不可測的深夜,漂行在海洋上,經曆過八級大風暴的襲擊。在這些隨時有生命危險的關頭,顧青的感情上還沒有發生過不能抑製的波動。

但不知為什麼,顧青卻特彆害怕聽見發生在群山深穀經久不息的回聲,那回聲在虛渺的空中回蕩,會引起顧青一種刺激性的痛苦,叫他難以忍受。這種不能自抑的感情變化,彆人是很不容易理解的。

這,大概跟顧青下麵的一段經曆有關。

1942年,大約是38年之前,顧青才22歲,那時,他在延安老根據地,因為工作關係,到離延安六七十裡的宜川縣采錄信天遊民歌‘蘭花花’......”

看著看著女孩兒就被故事深深地吸引住了。

這是一個發生在很多年前的故事,故事發生在抗日時期的黃土高原,農村窮苦女孩翠巧,自小由爹爹做主定下娃娃親,她無法擺脫厄運,隻得借助“信天遊“的歌聲,抒發內心的痛苦。

陝地,來自我軍文藝工作者的顧青,為采集民歌來到翠巧家;通過一段時間生活、勞動,翠巧一家把這位“公家人“當作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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