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先不說,就說路謠吧。
網上盛傳他窮了一輩子,比如什麼他發表《人生》才拿了一千三百塊稿費,依靠《平凡的世界》獲得茅盾文學獎不得不找人借了五千塊才有錢去京城領獎,把錢送到路謠手裡,並央求哥哥:你今後再不要獲什麼獎了,如果那了諾貝爾文學獎,我可給你找不來外彙;路謠上火車前,隻說了一句話:日他媽的文學!
最後茅盾文學獎的獎金也隻有五千塊,回來後省裡獎勵了五千塊,《平凡的世界》也隻有千字三十的稿酬,這本百萬巨著隻給他換來了三萬塊的稿費,加上獎金不過四萬塊而已。
一千三百塊、四萬塊聽起來不多,給人的第一反應路謠確實窮得很,然而那可是1982年的一千三百塊和91年的四萬塊,那時候人民幣的購買力絕對不是現在可比的。
1982年城市裡的普通工人一個月才四十五塊錢,一千三差不多相當於普通工人兩年的收入,換算成現在的有一二十萬。
在冰心的日記裡,有她在80年代的詳細生活開支,這裡麵有一條,預支保姆宋阿姨二月份工資二十塊,一千三百塊等於冰心家保姆六十五個月的工資。
91年北京平均工資一個月二百多,現在是八千多,路謠拿著五千塊去北京,差不多相當於現在的二十萬,去天上人間都差不多夠了。
一萬塊的獎金相當於現在的四十萬,三萬塊稿費加起來也有一百多萬了,加起來夠在現在的西安全款買房了;當然,當時西安的房價更低,四萬塊夠他買好幾套的,要是他像鄭淵潔一樣買上幾套房存放讀者來信,到現在翻個十來幾十倍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而且路謠不光有稿費的收入,1991年底,也就是《平凡的世界》獲獎後不久,他被評為“國家有突出貢獻專家“和“陝西省有突出貢獻的專家“,開始享受國家專家津貼和陝西省專家津貼,加上這些,絕地是當時的富裕中產。
或許這些錢並不算多,實際上也配不上路謠的作品,但路謠窮還真不是因為稿費少,而是他的消費習慣,他的煙癮很大,一天抽兩包以上,抽的都是好煙,他喜歡喝咖啡,喝的都是好咖啡。
路謠參加會議,從不吃組織方安排的早餐,即使夥食很不錯。非要去一家咖啡店吃西式早點,80年代,咖啡店很少的,並且很貴,一次大概要5塊錢左右,雖然路謠每月的工資才40元左右,但他才不在乎呢,他說,“像我們這樣出身的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看不起自己,需要一種格外的張揚來抵消格外的自卑。“
換算成現在的概念,差不多相當於年入百萬的金領,動不動就要吃一頓上萬塊的懷石料理,抽高檔古巴雪茄,這樣還想不受窮,怕是有點難。
想到這裡,薑玉樓感慨道:“路大哥,你以後要是能管住嘴,別太挑,把手裡的錢拿去買房子,這輩子都不用為錢發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