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好像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問道:“玉樓,你覺得我的水平怎麼樣,在你見過的作家裡。”
薑玉樓想了想,實事求是地回答道:“我覺得鄒大哥你不是那種天賦型作家,而是那種努力型的,以後要想成長,還需要積累。”
鄒誌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薑玉樓又道:“最近,我們雜誌社收了篇稿子,那個作家是真厲害。以前就寫過一兩篇短篇小說,結果這次投了個中篇小說。有膽魄,有實力。”
鄒誌安頓時來了興趣,“哦?寫過一兩篇短篇就敢投稿,他寫的肯定不錯吧。”
如果沒有兩把刷子,肯定是不敢投稿的。
就比如他,要不是薑玉樓親自去約稿,他即使寫出來,也不太敢投出去。
一個是對自己沒信心,再一個是怕雜誌社退稿。
再怎麼說他在禮泉縣有那麼幾分薄名,退稿的事情傳出去,丟人啊。
也正因此,他才對那個作家的大膽有些吃驚。
見狀,薑玉樓的嘴角彎出弧度,“很好,閱讀性非常強,很有潛力。”
聽他這麼說,鄒誌安更感興趣了,“玉樓,能說說看嗎?”
薑玉樓勉想了想,似在回憶,半晌才道:“行,那我說說。”
鄒誌安不再說話,而是豎起耳朵,安靜地看著他。
“公元一千九百七十九年,春節後,東北鬆嫩平原,仍然寒凝大地,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一輛從黑河開往嫩江的長途汽車駛入孫昊縣境內不久,突然刹住了。一頭羊站在公路正中,攔住了汽車。司機不停地按喇叭,它,一動也不動,像具石雕。司機隻得跳下車去趕它,走近才發現,它用三條腿站立著!這顯然是一隻被狼傷害過的羊!它失去了整條後腿,胯上血肉模糊。司機不禁駭然地倒退一步。羊,卻突然僵硬地倒下了。它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