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張億謀痛苦的詢問道:“薑老師,為什麼每年總有幾部影片出麻煩,而書就相對好點?”
沉默片刻後,薑玉樓答道:“電影是唯一能進ZNH的藝術,唯其能進,所以麻煩。”
張億謀默然。
等他走後,薑玉樓依舊眉頭緊皺,他覺得電影藝術作為文學的延伸,不應該被鐵鏈鎖住,那樣得到的也不再是電影藝術,而是僵化的樣板戲,注定是沒有前途的。
思慮良久,他決定就這件事寫個評論。
《電影藝術應該‘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大批判式的打棍子做法可以停一停了。對一部電影的批評是可以的,但是批評的方法如果更穩妥,效果會更好。當年以批判《海瑞罷官》拉開的序幕很多人記憶猶新,結果大家已經知道,毀滅的也不僅僅是文藝領域。”
“無論是“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衙齋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還是“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的深沉”,文藝創作總是要反映疾苦,為社會公平正義而奔走呼號。而其中必有刺眼、刺耳的東西,對這些東西的寬容和保障,取決於有怎樣的胸懷和氣度。
無論是提高學術水平和藝術表現力,還是判斷學術上的是非得失和藝術的優劣高下,都不能靠行政命令,而要靠艱苦的學術探索、藝術實踐和討論,最終由實踐、曆史和人民群眾來檢驗和評判。”
很快,薑玉樓的評論出現在了《燕京日報》上,並且激起震動全國的軒然大波。
有了薑玉樓這個大作家帶頭,越來越多為《一個和八個》說話的聲音出現在報紙上和郵箱裡,麵對洶湧的民意,即使是電影局的高層也不能忽視。
很快,《一個和八個》的審查迎來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