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淵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般,他一下沒忍住,嗤笑出聲。
說到還錢時,遲早早的聲音明顯弱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又憑什麼認為旁人會相信?
一個五歲的孩子說出這種話,這傳出去,別說他覺得是笑話,任何人都會認為這是笑話。
沒想到,遲早早卻鄭重的點點頭,神情嚴肅:“父債子還,那母債也是一樣的。叔叔,我雖然還小,可是我能長大。這麼漫長的年月,我可以一點一點的償還。”
遲早早的眼中劃過一抹篤定:一點一點的清債,遲早有一天,債務就能被清掉。
旁人或許都沒有遲早早這份恒心,他一個孩子......
“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跟上!”遲淵及時止住自己的思緒,在他臉色陰鬱的轉身時,他又突然意識到一點。
緊接著,他轉身將遲淵給抱在懷裡。
這六年他沒抱過孩子,剛剛和孟子義打鬥時他還沒有察覺,但是現在抱起來,這個孩子真的很輕!
他突然想起薑桐曾經說過的那些話,這個孩子不僅眼睛看不見,還有病!但現在除卻臉色看起來蒼白之外,其他並沒有什麼異常。
這會不會是醫院的誤診?
還是說......所有一切都不過薑桐編織出來的,一場騙人的謊言?
沒看到薑桐,他現在也沒有去調查,自然是不知道。
他把遲早早給放到後座,叮囑他一番:“你看不見就別亂動,我現在去前麵開車!”
但他並沒有什麼好語氣。
要知這是薑桐和別人的野種,他能克製住不掐死這個孩子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和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