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楚元鎮目光嚴峻的看著還在昏睡的楚蒹葭，沉聲問道：
“陳先生，為什麼我女兒還沒有醒過來？”
陳風敲了敲桌子，隨即將水杯放下，淡淡道：“快了。”
戚九命跟駱金烏麵麵相覷，現在臉色無比難看。
那厲鬼，居然真的把地魂還回來了。
這不是打他們的臉打得啪啪響嗎？
之前他們可是信誓旦旦，說放走那厲鬼是放虎歸山，對方絕對不會將被擄走的魂魄放回來。
陳風閉著眼，淡淡道：“楚家主，麻煩幫忙清場，隻留我跟楚蒹葭在房間裡。”
楚元鎮愣了下，隨即立馬點頭。
饒是想要繼續觀察的戚九命跟駱金烏，也是隻能背著駱九天出了病房。
更別說是張濤等人了。
楚元鎮等人對陳風都無比的放心，不會去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出現什麼奇怪的事情。
等到房門關上，陳風背負著手淡然道：
“好了，現在沒人你還不出來嗎？”
下一秒，陳風的麵前便是出現了一團黑霧。
黑霧化作了人形，但在大白天維持人形，顯然有些吃力。
看著麵前跟楚蒹葭有幾分相像的女人。
陳風還記得她的名字。
楚元鎮口中的妻子，為了孩子舍棄了性命和存在，和厲鬼做交易的女人——柳欣雁。
“我沒想到你還活著...”
陳風挑眉，淡淡道：“或者說，你的魂魄沒有被吞噬。”
柳欣雁眼底流露出了抹人性化的傷感。
她搖了搖頭：“陳大仙，你不會想知道，我究竟付出了什麼。”
“我猜猜看...”
陳風並不著急，饒有趣味的說道：“你替那位大人，做了很多違心的事情？”
若是陽間，他倒是可以往情情愛愛裡去猜。
可是在陰間，那可是實力為尊，充斥著爾虞我詐。
如果不能帶來價值，那就隻有成為價值，隻能被強大的厲鬼噬魂。
“是，也不是。”
柳欣雁眼底充斥著傷感和悲痛，甚至還有幾分恐懼。
“那位大人得到魂魄後，都不會立馬享用，因為魂魄上還沒有極度的恐懼。”
“他會讓有著千百般折磨技法的行刑人動手。”
“我被折磨了五年，魂體破碎之後又會變完整，但是我的內心早已體無完膚。”
“那時候，那位大人給了我一個機會，我成為了它的行刑人。”
“我替他折磨了成千上百的魂魄，從最開始的作嘔恐懼，到最後的享受，看著魂魄的痛苦，認為我就是天生的行刑人。”
“陳大仙，你知道我怎麼看待自己嗎？”
柳欣雁抬頭看著陳風，眼底劃過了一行清淚。
她聲音沙啞道：
“我...”
“就是一個厲鬼，不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