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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傅灝明如約開了車到機場,等了幾分鐘,便看到一個身著白色衛衣和牛仔褲,還戴著一頂棒球帽,一身新潮又青春打扮的周時川。
傅灝明上前幾步,特意等在出口處等他。
周時川看到傅灝明,眼裡閃過一絲激動欣喜的光芒,眼裡又好像有一層薄薄的霧氣。兩人都在離對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對視了不知多久,隨後默契地都上前一步,抱了抱對方,又舉出拳頭,互相碰了碰。
來到傅灝明的車前,周時川瞪大了眼睛,“行啊你,連SUV都開上了,了不起了不起!”同時還對著傅灝明比了個大拇指。
傅灝明直接把鑰匙扔到周時川手裡,等周時川穩穩地接住了鑰匙,才說道:“走吧,去鴻門,給你接風洗塵。”
周時川咧嘴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還是你了解我!”也不客氣,直接上了駕駛座,汽車緩緩地駛離停車場,隨後又加速奔向市中心的方向。
周時川愛車,是他們三個都知道的事情,因此,傅灝明就把車鑰匙直接給了周時川,也早早的吩咐沈默訂了鴻門的包間。
這都是他們以前熟知的事情,自是不必言說。周時川看在眼裡,心臟處卻湧起一股酸澀的疼,還有一股洶湧的恨意。
多年的兄弟,最終卻反目成仇。傅灝明不願意看到,他又何曾願意看到?
兩人很快便到了鴻門,周時川把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率先走進了自己六年都不曾回來過的地方。
一邊走一邊感歎道:“這裡變化還真大。”說著,又指著幾處地方說:“這裡,以前都沒有沙發的,還有這裡,那裡,是重新裝修了?”
“嗯,重新裝過一次。”許是心情好,傅灝明說話都多了幾個字。
周時川還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因看得入迷,落後一步傅灝明走進了包間。
偌大的圓形餐桌,隻有傅灝明兩人,原本應該也在的第三個人,如今已經沒有資格再出現在這裡了。
周時川麵不改色地點好餐,跟沉默著的傅灝明聊了起來。
“這六年怎麼樣?聽說你創了個公司,叫,視悅對吧?我還在電視上看到過你,你當時跟加拿大的一個公司剛達成合作,特多媒體吹捧你,什麼商界精英,什麼史上最有才華的領導者。”
聽他這麼說,傅灝明也想起來了,“哦,你說那個,都是他們隨便寫的,沒那麼誇張。你呢?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
周時川沉默了一會兒,“我媽走了。她到死都沒有等到我回來看她一眼,我爸說,讓我再也不要回去了,他不認我這個兒子了。”
骨骼分明的手拿過一邊的酒杯,狠狠地灌了幾口酒,才繼續說道:“直到我媽死了我才忽然醒悟,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讓他們省心過。還離家出走那麼多年,不回來看他們一眼。這種行為是多麼的令他們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