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正好湊了一桌麻將,沈默在心裡默默調侃了一句。
飯桌上氛圍很好,隻是出了點小意外,服務員在倒酒的時候腳下由於穿了高跟鞋,一時不習慣,崴了腳,紅色的液體就這麼倒在了傅灝明右邊的肩膀上。
此時他已經脫了西裝外套,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紅色的液體倒下來,像是給襯衫染色了一般,右邊的袖子,包括胸前的衣服,都濕了一大片、紅了一大片,將沈默整個人都嚇傻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過,這服務生這麼不小心。
傅灝明在被倒酒的那一刻就站了起來,凳子摩擦地麵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司寒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
他的臉上還是麵無表情,但眉眼間顯然沒有麵對外人時那種淩厲和冷然,他下意識地就卸下了所有的麵孔,像是對待家人的時候那樣。他的家裡不同於一般的家庭,他需要從小小年紀就開始培養接班人的思維和習慣,在除了家人以外的任何人麵前、任何公眾場合,他都必須保持最完美的形象。
但是現在他竟然就這麼卸下了所有的淩厲和冷然,隻剩下微微有些溫和的眉眼。等到他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想法時,他怔住了。
這樣的感覺,親切,而又陌生,這是在那個冒充他弟弟的人身上感覺不到的,他當時隻感覺到了,深深的不喜。
尤其是在後來看到那個冒充他弟弟的男人打著司家的名號到處招搖撞騙、騙吃騙喝的時候,他心裡滿滿的都是要揍人的衝動。他的父母期盼了那麼多年,怎麼可以換來這樣一個登徒子?!
於是他毫不猶豫就瞞著家裡人去做了親子鑒定,鑒定報告出來的那一刻,他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如果是的話,他真的要崩潰。
想到這裡,他抬頭看了一眼傅灝明,眼神落在他右邊的肩膀上,那裡,已經被紅酒打濕了,隱隱約約可以看得出有一片陰影。
他的心突然就跳了起來,他很想立刻去證實自己的想法,但又擔心太冒昧。
傅灝明聽著服務員不停的道歉,覺得有些心煩意亂,想要讓她下去的時候,司寒卻開口說道:“李然,去買一套衣服過來給傅總換上,再去開一間包廂。”
李然接到指示,毫不猶豫就出去了。
看著自己胸前的一片汙漬,傅灝明皺了皺眉,對服務員說道:“你下去吧。”
服務員如蒙大赦,灰溜溜的跑了。
“多謝寒少了。”傅灝明對著眼前的這個優秀的男人說。
“不用客氣。”
等傅灝明拿了衣服去換的時候,司寒也隨後出了包廂,走向了一個房間。
他轟走了監控室裡的工作人員,看著鏡頭裡的傅灝明脫了衣服,就動手將鏡頭放大,然後,他就看到了,傅灝明右肩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