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恍然,怪不得,怪不得那群人遲遲不向她們下手,還跟得那麼起勁,原來是有他的默許。可他好歹提前跟她說一聲啊!她也不至於這麼擔驚受怕的。
前幾次雖有驚無險,但已經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她真的無法承受失去女兒的痛苦!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被綁架了然後卻被告知這隻是一個遊戲一樣憤怒無力,除了被瞞在鼓裡這一點以外,她們確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正是極其無力的地方。
“麻煩你們做這種喜歡跟蹤的事情之前,告訴我一聲不行嗎!你知不知道,我一想到是未知的危險在靠近我們,我有多慌亂和不安?!”說著,宋清歡的臉上已然流下了兩行清淚,從心底湧起的恐慌像藤蔓一樣緊緊纏著她,纏得她透不過氣。
她自認沒有那麼脆弱,可一遇到是關乎她的女兒的,她就不得不如履薄冰一般,生怕會出現什麼變故。天底下又有哪個母親,割舍得下自己的親骨肉呢?
傅灝明慌了。
他不知道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早知道,早知道他肯定一開始就跟她說清楚的。又是他,又是他的錯,他又惹她生氣,惹她哭了。
雙手抬起又放下,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地將她往自己懷裡一帶,不顧她的掙紮,任她在自己身上又錘又打,一遍又一遍地訴說著‘對不起’,‘是我不好’,‘下次一定不會這樣了’......
宋清歡痛苦地閉上眼睛,縱然理智告訴她,不該遷怒於他,可壞情緒揮舞著旗幟使她忍不住把所有的壞情緒都發泄在他的身上。理智同樣告訴她,要掙開他的懷抱,可男女天生懸殊的力量讓她忍不住又一次沉淪在他的懷裡。
許久,傅灝明小心翼翼地將懷裡睡著的女子放到床上,指尖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貪戀地描繪著她秀麗的輪廓,一遍又一遍,時針指向了11點,然後又轉到了12點,他仍然沒有離去。
因為他知道,這次離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能又像現在這樣,能肆意地、貪戀地、毫不遮掩地看著她的眉眼。
他的指尖再次覆上她的眼睛,就是這雙眼睛,將他的心神都勾去,又時時盛著疏離淡漠,甚至毫不遮掩的恨意的眸光,刺向他脆弱的心臟,偏偏他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輕歎一聲,他愛憐又懷念地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喃喃自語道:“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在時針指向‘2’的時候,他才終於躺到了床上,擁著她一起入睡。
良久,感受到她無意識地在他胸前蹭了蹭,傅灝明便無聲地笑了。還能有機會擁她入懷,真好。
他緊了緊抱著她的手。歡歡,我真的很愛你,很愛很愛你。我在海岸等歸期,等到海麵平靜沒等到你,可我還是願意繼續等下去。
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她雖然住在樓下,小區的安保設施也完善,可他仍然不放心。於是他總會大半夜地悄悄潛進來,像個門神似的待在客廳,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回家。以前,她臥室裡的門都反鎖著,他進不去,隻能睡在客廳,偶爾她為數不多的忘記反鎖房門的時候,他才能擁她入懷。
淩晨五點半,他準時醒來,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