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閃過一抹落寞,薄唇微抿,“我是想問問,你臉好了點沒有?”
“不知道。”我隨口回答。
一晚上都沒顧得上照一下鏡子。
要不是他問,我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他抬起手,“我看看。”
“不用。”
我下意識地避開他的動作,“我自己去處理一下就好了。”
“南枝,我們之間,現在就要這麼見外了?”他蹙眉。
“不是見外。”
我回想到他和傅衿安在警察局的親密無間,目光落在他的衣袖上,淡淡道:“我隻是嫌臟。”
我是愛他沒錯。
但我愛的是乾乾淨淨,風光霽月的傅祁川。
不是剛剛和彆的女人你儂我儂完,就來對我噓寒問暖。
“那......你記得擦點藥。”
他的手頓在半空中,修長好看的手指微微蜷起。
我頭一次在他身上看見了幾分難堪。
回到房間,我再回想起這一幕,心裡居然泛著絲絲的酸楚與心疼。
可抬頭,看見鏡子中,卸妝後自己臉上偌大的幾個紅印,又給自己找到了心硬的理由。
他晚上不替傅衿安出頭,應該也隻是怕我把傅衿安打我的事捅到爺爺麵前吧。
是了,他一向替傅衿安考慮得周全。
在家宴上沒能安心吃飯,洗完澡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餓得看書都看不進去了。
透過門縫,能看見客廳還沒關燈。
我不想和傅祁川打照麵,忍了又忍,眼看到了十一點多,外麵還是沒動靜傳來,尋思他可能是忘了關燈。
才拿出手機點了外賣,備注:掛在門上,彆摁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