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我客氣疏離地謝過,漱了口,他又牽著我到客廳沙發坐下,從醫藥箱裡找出消腫的藥,半蹲在我麵前,動作極儘耐心地給我擦藥。
有一個瞬間,我都有些許的恍惚,我們好像一直都這麼好。
他一直是那個溫柔體貼的丈夫。
可是,人終歸要回歸現實。
我收回自己的手,看著眼前這個即將成為前夫的男人,淡聲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傅衿安的事?”
“你想怎麼辦?”
“我想怎麼辦你就怎麼辦嗎?”
我看著他的雙眸,一瞬不瞬地問。
我不相信,他對傅衿安真的能做到不留情麵。
傅祁川眉心微動,“隻要留她一條命,彆的都由你說了算。我本來打算送她去英國,你如果覺得不好,送她去再遠一點的國家也行。”
“就這樣?”
我似笑非笑,探究地盯著他,“傅祁川,她殺了你的孩子,你難道真的就這麼無動於衷嗎?送她出國,你準備一年給她多少錢,五百萬還是一千萬?這分明是去深造!”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地開口:“那你想怎麼辦?”
“想送她去坐牢。”
我毫不遲疑地提出來,“她是存心害死了我的孩子,她就該一命償一命!我知道......我的孩子還沒出世,在法律眼裡,尚且算不得一條人命。可是坐牢總可以吧,她這是蓄意傷害罪!”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很難定罪。”
“哦。”
我訕訕點頭,心卻涼了大半,幾近咄咄逼人地開口:“那你呢?江城不是由你說了算嗎,再難辦的案子,你壓壓手,總能辦吧?更何況,那是你親眼看見的,我並沒有冤枉她!”
我知道這很難,可就是不甘心,就是想試一試!
傅祁川似無可奈何,看著我溫聲解釋,“她當時也失去了孩子,就算上了法庭,也達不到你想要的結果。”
“哦......”
我自顧自地點點頭,感覺整個人都被抽空了一樣,“那就是,我的孩子白死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