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聽見傅祁川說出這三個字的那一刻,我確定,他又心軟了。
饒是,他明知道這個女人害死了我們未出世的孩子。
果不其然,他垂眸看向我,“我去看一看,簽了字就走。”
“好。”
前夫的閒事,沒必要多管,我完全沒有攔他的意思,隻問:“那我剛剛說的,你考慮好了嗎?”
傅祁川眉頭緊擰,“這麼著急?”
“急。最好她一出搶救室,就送過去。”
我也是頭一次發現,自己並不算是個善良的人。
觸及到底線的時候,我也很得理不饒人,就比如我拿起水果刀的那一刻,是真的想殺了她。
是真的想過。隻是這麼多年來的理智,逼著我勝過了心底裡的陰暗。
傅祁川斂下情緒,心裡大概惦記著那個躺在醫院生死未卜的人,沒有遲疑道:“我會考慮!”
而後,再也沒有看我一眼,闊步離開。
肉眼可見的焦急。
家門被“砰”地一聲用力帶上,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我眼前。
我望著空蕩蕩的玄關,勾了勾唇,心裡對他會給出的答案,已經有了猜測。
他不會的。自己心尖上的人,隻因為這件事,他怎麼舍得呢。
我渾渾噩噩地躺在沙發裡,想到傅衿安叫囂的字字句句,心底裡冒出來的恨意幾乎要噬骨。
原來人心,可以壞到這個地步。
晚些時候,程叔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我心裡一緊,忙不迭接通。
“程叔,是不是指紋鑒定的事有結果了?”
“對。”
程叔那邊給出準確的答複,我連忙追問:“怎麼樣?上麵有傅衿安的指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