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突然開始想,他那天,為什麼會那麼義無反顧地替我擋下這一槍。
趨利避害,不應該才是人的天性麼。
我得不到答案,隻能小心翼翼地給他處理傷口,他除了教我怎麼換藥,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隻是,額間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我替他纏好紗布,終是忍不住問:“很疼嗎?”
“你心疼我?”
他黑如子夜的眸子對上我的視線,似要看到我心底裡去,又似夾雜著什麼期待。
我被看得心尖一顫,忙避開他的視線,矢口否認,“沒有。”
“說謊。”
傅祁川審視地看著我,了如指掌:“你每次說假話,就不敢看人的眼睛。”
......
最後,我幾乎是落荒而逃。
次日,我特意晚起,以此和傅祁川吃早餐的時間錯開。
他工作忙,早出晚歸,隻要早餐錯開,晚上他回來時,我也已經回房了。
根本不會打照麵,等到時間一到,把離婚證拿到手就行。
未料,剛出房門,就和傅祁川撞了個正著。
他穿了套做工精良考究的黑色西裝,個高腿長,整個人清冷矜貴。
但槍傷好像加重了,脊背微微彎曲。
我納悶,“你怎麼還沒走?”
他冷笑,“這麼怕我?”
“望周知,怕和嫌棄,有本質區別。”
我剛說完,看著他黑沉的臉,登時感覺神清氣爽。
傭人忽然上樓,快步過來,“少爺,少夫人,夫人和衿安小姐回來了。”
我皺眉看向傅祁川,不敢置信道:“你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