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出去後,傅祁川起身走過來,單手扯了扯領帶,走近了,我才看見他眼中的紅血絲。
秦澤確實沒說假話。
傅祁川坐下,下意識要將煙頭摁滅在手腕內側,又似察覺到我的目光,轉手摁進了煙灰缸裡。
我心裡像被什麼扯了一下,眉心微皺,“原來,你手上的燙傷就是這麼來的?”
其實,我之前也有過猜測,但親眼看見他要這麼做時,又是另一種感受。
他的抑鬱症......恐怕一點好轉都沒有。
傅祁川眼睫微垂,不自然地避開我的目光,“嗯。”
而後,又鎮定地轉移話題,“姑姑那邊,沒事吧?”
“沒什麼大事。”
我如實地回答,又笑了下,“保鏢的事,謝謝你了。你讓他們輪班守在醫院,幫我留意一下姑姑病房的動靜,別再讓林國安鬨事傷人就行。”
傅祁川垂眸看了眼時間,“嗯,已經交代了,他們差不多快到醫院了。”
“這麼快?”
我微微有些驚訝。
他很少這麼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他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淡聲開口:“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在你眼裡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
“不至於。”
除了在婚姻裡,不是個好丈夫。
大多時候,他算個好人。
我言歸正傳,“你叫我過來,是想問傅衿安說的,溫芳是小三上位的事?”
他冷淡的眉眼中劃過一絲隱痛,“嗯。”
其實,我知道他對溫芳的情感,並不是完全當做了母親,隻是一種慰藉。但是在溫芳為了他,成為植物人後,某種程度上加深了他對溫芳的信任。
可以說,從爺爺去世後,溫芳大概就成了他在親情裡唯一能得到的溫暖。